又听一人道:“这徐老道身处玄宗而不知足,尚且思慕外道,难怪仙道无成”。
忽而又是一声嗤笑道:“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他,他虽修行不成,尚可倚靠天都派这棵攀天之木。我等还不及他呢。”
赵鹤年透过窗棱缝隙看去,认得里间说话的乃是正言、正行、正心三人。
正言见正心说话无状,挑眉说道:“师父道行精深,只差一步便就迈入祖师那等玄妙境界,若是师父成就,你我荣显又岂能逊色于他,到那时远走他国,就是开宗立派也非妄想。”
正心“扑哧”一笑道:“还没有眉目的事。青松观历来多少祖师,又见哪位祖师成就。况且如今行那伤天害理之事,上天岂能庇护?”
正言、正行皆是闻言色变,厉声道:“师弟慎言。”正心却是满不在乎,低头不语,一时各自无言。
赵鹤年却在塔阁上听得此话,暗道:就凭这句话,就可以进去质问了。
他身子刚动,阁内壁上铜铃乍然响动。原来这铜铃名为‘通感铃铛",这铜铃用时挂在那里,能感应周边十数丈人体气息,即时就响动不止。若要铃铛不响,只要往内渡入一道自身灵气即可。
赵鹤年伏在檐上不动,有遁空玉符遮掩,气息还不能传出。若是一动,那铃铛感应,也就响了。
正言、正行、正心三人闻听铜铃响动,立时便知有人窥探,瞬间站起身来,喝道:“何人在此窥探?”
赵鹤年知道,只要靠近塔阁,那铃铛便会响动,左右绕不开这一层。于是现出身形,跳下塔阁。
正在此时,正言已开了塔阁大门,闪身出来。正见赵鹤年立在门外,双目一凝,继而大怒道:“你这道士好生无理,怎可在此窥视。”继而心中疑窦大生,这道士只是凡俗之体,自己已经炼成神光,这道士居然可以瞒过自己的神识。
听到师兄的大喝,正行、正心也紧步走出门外,见到赵鹤年,无不惊异。
赵鹤年扫视一眼,他早知鼎元老道四个徒弟中,只有大徒弟正言炼就元罡,其余三个只是凝煞境界。开口笑道:“贫道不请自来,三位道友恕罪。”
正言神色凝重,正行却是上前怒斥道:“你这野道士,前番私闯山门,打伤观中弟子,今番如此无礼,定要拿你治罪。”说着,便要上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