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饥似渴研读完这一术法,背熟口诀,练熟手印之后,不觉已是天明。
出门早,便一路步行来到办公室。今天准备再去探一探陈华的情况,当我叫小菲时才发现这丫头不在律所。
我掏出电话拨了过去。
“小菲呀,怎么还没到?我们今天再去一趟陈华家。”我说道。
谁知电话那头却道:“今天我没空,给婷姐请假了。”
哎!我一听,这口气像是跟我有仇似的,于是问道:“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跟你说得着吗?咱们律所又不是你当家。”说完竟然挂了!
这丫头今天怎么了?这么大火气!
我又到官婷办公室,问道:“小菲今天跟你请假了?”
官婷道:“嗯,一早就给我打电话了,说有点儿私事。”
我纳闷道:“她能有什么事呀?”
官婷抬头笑道:“人家虽然是个小姑娘,但怎么说也是成年人了,怎么就不能有点自己事儿?”
嗯,是这么个理儿。要说这女人和女人沟通起来,有时候真是一点障碍都没有。
我摇摇头,拿起卷宗当幌子,自己往陈华家赶去。
到了陈华家。“老陈,老陈在家吗?”我大声喊着径直走进了小院。
陈华闻声出来,显然有些意外,他看了我一眼,问道:“吴律师,是不是案子还有问题?”
我笑了笑说:“案子没问题,只是开庭时间快到了,我想着再过来和你核对一遍证据,尤其是证据的原件。咱们这一次翻案的机会来之不易,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千万不能出了纰漏。”
听我这样一说,陈华立即信了个十分,忙不迭地把我让进屋里。
这一次,他儿子在家。我心中暗喜,偷眼瞧去,见他仍然是独自一人在厢房里坐着看电视。jj.br>
我故意问道:“小陈在呀?今天没跟同学出去玩儿?”
陈南生没有说话,只笑着对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刻意看了他的双手,他并没有戴手套,只见他双手皮肤光洁细腻,手指修长,隐隐能看到嶙峋的骨节,手背有青筋微凸,和年龄相仿的男孩子的手一般无二。
我微觉诧异,记得上次小菲给我说过,陈南生的双手是戴着手套的,怎么这次……?
难道他真的完全恢复了?这一念头在脑中一闪,随即被我推翻。医学界虽不乏奇迹,但这奇迹就发生在我眼前,也太过于巧合。
白露说过,他的颅脑损伤属于特重型,即便不死,也不可能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
虽觉蹊跷,但我的观察不能太过刻意。即便谈案子只是借口,也要演到十足。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是要做的工作,于是我摊开卷宗,干脆一件件和陈华梳理起证据来。
每一样证据我都详细给他释明证明目的,以及该份证据的证明力大小,在案件中的地位,甚至证据之间的相互组合和补强,最后又核对了证据的原件是否齐备。总之,让案件最大可能地吸引他的注意力,以防他察觉我的醉翁之意。
讲完了证据,我突然问陈华道:“怎么小陈好像一点都不关心自家的案子?之前他还为这事儿受过伤,按理说不应该呀?而且他也是高中毕业,我说的这些他应该听得懂,怎么也不过来了解一下。”
陈华略微一怔,脸上一丝不自然的表情,番然间便即隐去。他叹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这里受伤之后记忆力大受影响,很多事情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