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会意地点头。
我知道陈华不抽烟,故意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根。他笑着摆手,我笑了笑()
,自顾叼在嘴里。在身上四下里一摸,尴尬地对他笑道:“哎呀,打火机不知丢哪儿了,老陈,家里有没有火?”
陈华说道:“哦,厨房里有打火机,我给你拿。”
说罢陈华起身去给我找打火机。我支走了陈华,才暗自开了法眼向陈南生望去,一望之下却见他并无异样。
我暗自纳闷,怎么回事?法眼之下陈南生完完全全是个正常人,难道这医学奇迹真在他身上发生了?而且小菲说的手套人家也没戴呀,莫非是小菲记错了?
我仍不死心,走近他试探着问道:“小陈,现在伤好了有什么打算?”
他说道:“没能考上学,暂时帮着家里做点事吧。”
“哦,没想着复读,继续考学?或者学点职业技术什么的?”我继续问道。
他笑了笑,看着我道:“现在记忆力不怎么好,估计学东西怕是有些困难了。”
听见外面的脚步声,我知道是陈华回来了。忙收了法眼,装作继续和陈南生聊天,“你还年轻,怕什么困难?只要有毅力,我觉得应该是可以的。”
陈华走进屋来,见我在厢房和陈南生说话,他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正常。他显然是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于是也走过来说道:“南生啊,人家吴律师说得对,只要有毅力,咱们不怕困难。”
陈华一面说着,一面把打火机递给我。
陈南生听见父亲如是说,也只是笑着点点头,然后继续看他的电视。
“唉!”陈华叹了口气,“无端端一场横祸害了他,都是命呐。”
我安慰道:“实在不行,就把家里这做豆腐的手艺学成了也不错,做什么不是求口饭吃!”
说着我也往屋外走。不经觉间,隐隐闻到一丝腐臭气息,极细,极淡,若有若无。再仔细察觉,这气息却又全没了踪迹。
回来的路上,我细细琢磨,这几次见面,始终觉得陈华并无异样,却又处处透着异样。谢老爷给的镜子是照到他之后破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我基本能够确定这陈华就是纪师傅说的陈八字。
他害官婷,目的很明显,是为了保住盛世公司的利益,这也说明陈华应该跟背后的人是一伙儿的。但是他害赵立军又是为什么?老赵在这个事情中不过是个小虾米而已。而且,陈华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村老头,为什么会跟背后的人有牵连?这一点我始终想不通。
还有陈南生,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但具体是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楚。想到此处,我又给白露打了个电话,请她帮忙问问陈南生到省医院后的治疗情况。
晚上的时候,白露回了电话。
“吴诚,我托人打听到了陈南生在省医院的治疗情况。”白露说。
我心中一喜,忙问道:“快说说,他在那边治疗的情况如何?”
白露说:“陈南生脑部受伤的情况非常严重,而且会诊的结果是,他的大脑损伤属于不可逆的创伤,开颅手术的意义已经大不。他的情况比一般的植物人还要严重,说得难听点就好比一个“活死人”。所以省医那边也只是保守治疗,根本不敢开颅做手术。”
“啊!“活死人”!”我心中一惊,“那么陈南生怎么又出院了呢?”
白露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一般这种情况,家属应该是主动放弃了治疗,而且医院也会给家属做工作。”
“那他在省医呆了多久?”我又问。
“大约半年。”白露说,“可能也是因为时间太长,家里实在消耗不起了,所以才主动放弃了治疗。”
白露这通电话让我心头大震,陈南生的恢复果然不是医学奇迹,那么这对父子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