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捐多少捐多少,我们呐向来是不强求他人,来人啊,取笔墨来。”沐天泽脸色依旧一片和善。
闻言,郑余庆接过笔,思索再三在空白的账本上写下了——郑余庆捐银三万两,吴复礼也有样学样写上了——吴复礼捐银三万两。
就在二人落笔之后,一旁的沐天泽砸吧了下嘴,一名侍女识趣地端着茶赶来,只是不知他是手软了还是脚滑了,茶壶连同茶杯通通落在地上“哐当”一声碎成了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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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炸碎的响声吓了二人一跳,纷纷抬眼望去。
只见又有两个大汉出列,一边一个抓住那侍女的肩膀,将其按倒在地。
侍从慌忙求饶,沐天泽摆摆手让护卫松开她:“摔碎点瓶瓶罐罐纵使难免的。”
“可这套乃是德化窑中的精品,价值不菲少说也有三万两……”沐天泽不耐烦地打断侍从的话:“三万两,区区三万两很多吗?你是当你二爷我是街头要饭的还是道上的流民,哼!来人啊,给我把他拖下去,让他长长眼。”
“遵令。”两个大汉转而抓住多嘴的侍将其拽了出来,没一会儿外头就传来了凄厉地惨叫声。
沐天泽回过头来看向二人,面色和善地朝二人伸出了手:“写完了?给我瞧瞧。”
“啊~小人一时笔误写错了,小人再重新写。”说罢,二人将三万两涂掉,改成三十万两。
就在他们涂改刚刚完成之际,一名身上盔甲染血的凶恶大汉风尘仆仆的进院子向沐天泽复命:“回二爷,那潮州府只愿捐三十万的几户人家, 查出其勾结、贿赂官员且私藏兵甲意图谋反,按监国殿下旨意,其成年男子者皆斩,女子及未成年者皆贬为官奴。”
二人闻言,身心一颤,连忙将写好的三十万涂掉给改成三百万,然后哆哆嗦嗦地给递了上去。
“唉,下去吧,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监国殿下也太严厉了些,让他们这么快就去见了太祖,让他们在牢中多体验体验生活多好,如此想来还是我心善呐,二位觉得呢?”
“二爷您的心善天下谁人不知道,可谓是大大的善人啊。”二人连忙讨好。
沐天泽接过二人递上的账本一看,脸上笑意更盛几分:“二位果然是大明忠良,三百万可不是小数字啊,真要捐这么多?”
“当真,小小心意而已,为了大明的复兴我等破家竭产在所不辞。”二人神情坚定,一副忠心可表的模样,只是眼中却似有泪在盘旋。
二人这才明白,当他们接过那本空白的大明总章,这本同样空白的税银册也被他们接了过去。
“男儿有泪不轻流,只是未到伤处啊,二位的忠心日月可表,还是晚些再去见太祖吧,好好努力,争取下回见到二位的时候,这捐献册上还会加上二位的大名。”
刚听到前头的二人神情一松,小命是保住了,可听到后面险些没晕厥过去,这次他们可是掏空了家底,再捐可就只能把这条老命给捐上去了,看来回去后,还得找各地的老爷们再多谈谈心了……
沐天泽一手拿着捐献册,一手展开手中的白纸扇,只见扇面写着三个金漆大字——“大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