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直到沐天泽再次出声,二人才哆哆嗦嗦地将小半个屁股挨在椅子上。
好不容易刚坐下,沐天泽一站起身来,二人又连忙将屁股从没挨上多少的椅子上抬起。
沐天泽瞥了眼二人:“二位都是善于理财的能人,我有一事不明,不知二位能否告诉我,天底下谁人最富?”
二人闻言一愣,还以为要早收拾,怎么也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问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若论富贵自然是当今圣上最富。”郑余庆抢先答了个在大明大部分都会认可的答案。
沐天泽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二人中的吴复礼:“吴掌柜呢?”
吴复礼思索一番,相较于郑余庆他跟随沐天泽的时间更长,尽管二人实际接触的时间不多,但看一个人无需多言什么看他做了什么也可以看出此人的喜好和用意。
以沐天泽的行事而言,他每到一处都要对当地士绅进行打击,尽管每次手法略有不同,但结果都是以士绅们凄惨收场为结局。
显然,对于沐天泽而言其对士绅尤为厌恶。
正所谓上有所好下有所投,吴复礼稍微思索一番说道:“郑大人所言有所偏颇,圣上为天子,乃是代天牧民,岂能以区区财货度量之,要我言,天下最富者不是一人而是一群人,如今天下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悠悠士绅何其富有。”说完,见沐天泽点点头,吴复礼顿时得意洋洋地瞧了郑余庆一眼。
可没等他高兴多久,沐天泽又摇了摇头:“说得有些道理,但不全对,士绅虽富有却称不上一个最字。”
二人虽不解,却也不敢反驳。
沐天泽瞧了眼陷入沉默的二人,接着说道:“皇帝也好,士绅也罢,终究都是不事劳动之人,他们所有之财富也都是取自天下百姓之手,而财富之最就在这一取字当中,即为税收!”
听到沐天泽的话,二人立马明白这是要遭殃了。
“小人也是为了二爷收税,至多不过意税吏,岂敢称富。”郑余庆沉不住气,连忙点头哈腰的解释。
“你不富,那就是他富咯?”沐天泽话锋一转,转到了一旁的吴复礼身上。
吴复礼刚要解释就被拦了下来:“别急着说,说了也不是实话,还是先看看你们身下的东西再说吧。”
“咕噜~”二人神情紧张地忙弯身捡起账本,翻开一看,顿时傻了眼:“这、这……”
出现在二人眼前的赫然是空白的纸,整个账本与那本大明律法总章相同除了封面——“肇庆税银册”以及起首一页有字外,其余全是白纸,而起首的一页白纸黑字写着一行字——“复兴大明捐银者记录册”
“二位,感谢你们为复兴大明所捐献的银子,太祖有灵定会保佑你们。”沐天泽一改刚才的严肃神情,眉开眼笑的,看起来十分和善。
二人对视一眼,皆知不今日不出点血是不行了。
“二爷,您说我们该捐多少银子?”郑余庆缩头缩脑的试探性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