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达说:“刚回来的时候,也挺艰难的吧。”
秦雨云说:“是啊,好在我在加拿大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国内的大家,通过他的关系,拿到了一些项目,这才支持下来。”
田春达“哦”了一声:“是哪位大家,能透露一下吗?”
秦雨云说:“是省美术学院的董鸣声先生。”
田春达说:“没听说过,抱歉,我对这个圈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概念。”
秦雨云说:“没听说过也没什么,隔行如隔山么。”
田春达转了个话题:“还是得麻烦您谈一下6月22号那天晚上的事情,毕竟,事情是出在您的工作室里。”
秦雨云叹口气:“好吧,就像你昨天说的那样,那个人晚上大约十点多来我的工作室。当时我正在创作,一开始没有发现他,直到停下来,才发现他已经站了半天了。我当时对于他的出现感到很震惊,但也很愤怒。他想说什么,我不愿意听。我只想马上离开这里,躲开他。他想跟着我,被我呵斥了几句,就没有跟过来。我的心情很糟,到外面找了个酒吧喝了点酒才回的家。”
田春达说:“您第二天回来就发现那件作品不见了吗?”
秦雨云说:“是的,我当时告诉系里,系里也报了案,但当时并没有查到什么。”
田春达站起身:“好吧,谢谢,我该走了。”
秦雨云抬起头:“我还没有说清楚,不是吗?”
田春达沉吟了一下:“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19
田春达没在学校里多逗留,离开之后去了一趟这个区的分局,他想调阅一下盗窃案的现场勘查资料。
资料上面写得很简单,只是说根据现场勘查的结果,门窗没有损坏,根据事主所述,案发的夜里忘了锁门。现场的调查没有发现指纹和足迹,估计是老手干的。
在田春达看来,分局的人干的活还是比较细的,记录得也很详尽,但他对于文字性的东西没有太大兴趣
.。他知道,分局的人既然是把这个案子当成盗窃案来办,就不太可能关注他所要关注的东西。眼下,他比较感兴趣的是那些在案发后第二天拍摄的照片。
照片里秦雨云的工作室谈不上整洁,东西堆得很凌乱,地面上到处都是灰尘、铜屑和从外面带进来的泥土。有一些部位却出奇地干净,凶手应该曾经到过那里,所以事后对这些地方进行了仔细清理。
田春达想了想,拿着这些照片回到了工作室,路上,他还给侯强打了个电话,让他也到工作室来跟自己碰面。
侯强倒比他到得早些:“这次想查什么?”
田春达先把那双鞋递给他说:“帮我查查这个,另外,这上面这些区域,查一查。”他说的正是那些出奇干净的地方。
若琪是下午来的,她没有像田春达想的那样满面怒容,而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田春达又开始觉得有点头疼了,他坐在若琪对面,拿出那块腕表的照片放在桌上:“若琪,你的这块表在一起凶杀案的现场找到了,上面还沾上了死者的血。”
若琪扬起眉毛看看他:“你吓唬谁?”
田春达往后一靠:“确实不是吓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