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觉得,村里太小,不适合我发展,呆在家里只是虚度光阴,我应该有更精彩的未来。师尊也这么觉得。
于是,几天后,我给父母留下一笔钱,便和师尊、姜小白又上路了,只留下三岁的雷打不动在故乡。他如今在村里可开心了,有好几个玩伴,一点也不知离别之意。
村里的小孩玩的还是过家家。这款游戏一直不变啊。恍惚之间,我在他们当中仿佛又看到了小时候的阿诸、阿莲,还有当年的我。
我们三人就这样又回到了墨家庄园。墨非他们依旧很热情,还是让我们住回原来的房子。墨非也没有问,雷打不动为什么没有跟着回来。
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拖把突然跳到雷老侠的怀里,不停地用头蹭着雷老侠,“喵、喵、喵”地叫。
魏葵杨摸着拖把的头,说道:“它好像是饿了吧,猫粮在哪,我去拿来喂它。”
“看,在那里,它的碗和猫粮都在那。”魏葵杨顺着望去,便去张罗着喂猫。拖把真是饿了,一看到它的碗有动静,就赶紧跑过去。
方霹看了看手表,说道:“老前辈,时间也不早了,您也累了,不如我们就点东西吃吧。”
“好。”外卖送来后,三人用过晚餐,魏葵杨和方霹便辞别雷老侠。
一出门,魏葵杨便叽叽喳喳,和方霹聊起雷老侠今天讲的故事。特别是提到头上冒青烟的时候,两人会心相视,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路上,魏葵杨突然想起一件事,说道:“咦,我们主编也姓雷,你有机会不如问问他,族谱上是不是有个雷打不动的先祖。”
“胡闹。”方霹笑着说道,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可爱的女生,胸肌好像也不小。
第三天,魏葵杨和方霹早早来到雷阵雨小区。在坐电梯的时候,方霹的手机上传来微信的声音。方霹打开一看,正是委托的第三方机构发来两根毛发的检验报告。
打开报告后,方霹的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啦,电梯到了。”看方霹傻傻站着不动,魏葵杨拉着他的手,走出电梯。
方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看看这个。”
“啊!”看完后,魏葵杨的表情和方霹一样,仿佛是见鬼了。报告上显示,送检的两根毛发都来自两千多年以前的古人和古猿。
一时间,两人站在门口,竟然不敢按门铃,全身都出了冷汗。在里面的雷老侠好像听到动静,推门出来。
“啊!”魏葵杨突然见到雷老侠,吓了一跳,尖叫了起来。
“她怎么啦?”雷老侠不解地问道。
“哦,她没事。”方霹定了定神,轻轻地掐了下魏葵杨,拉着她走进去。
三人进屋后,魏葵杨甚至不敢抬头看雷老侠,反倒是方霹很镇定,逐渐和雷老侠谈笑风生起来,彷佛忘了刚才的事。三人用过早餐后,雷老侠又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和师尊、姜小白回到墨家庄园后,没多久就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
那一天,我和师尊陪着墨非进山丘城。回来的路上,在一个叫尖沙咀的十字路口发生了一起马祸。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这起马祸后来引发了一系列历史事件。
史称为尖沙咀马祸之变。
尖沙咀的十字路口离墨家庄园不算远。包括我们三人在内,很多人都目睹了马祸的经过。
当时,一辆精致的马车从南向北行驶。而同一时间,有一名骑士驾着马,从东向西行驶。两者的速度都非常快。估计,两匹马的速度都超过了六十公里每小时。
结果,就在十字路口,两者相撞了。两匹马的头剧烈地撞在一起,双双爆头倒毙。
从东向西()
行驶的骑士在惯性的作用下,向下俯冲,一头扎进马车的轮子,当场毙命。驾驶马车的那个人被摔飞出去,脑袋撞在石头,喷出一地的血,挣扎了几分钟后,也没气了。
幸运的是,坐在马车后排的女人和小孩倒没有什么大碍。
那女人由于腰间系了一根绳子,并没有摔飞出去,而是跟着马车一起倒下,只是暂时晕倒。而女人怀中的小孩却意外的毫发无损。
马祸发生后,震惊的众人开始围上来帮忙,有人把昏迷的女人抱着荫凉的地方,有人哄着大哭的小孩,有人第一时间向官府报案。
尖沙咀出马祸的消息,在人们的相传下,迅速传播开来。相关人员陆续到场。
第一波到达现场的是官府的人——当地的亭长崔晓,和双方当事人的亲戚、朋友。
根据现场侦察情况,亭长崔晓认为,这是一场平责的马祸事件。
“造成马祸的原因很清晰。两匹马都患有目疾,一匹左眼瞎,一匹右眼瞎,都看不见对方。而且两位死者身上都有浓浓的酒味,属于酒后驾马。
骑报废马是本次马祸的主要原因。同时还有酒驾、超速等因素。双方几乎是同时相撞的,因此双方平责。
你们双方各自埋葬各自的死人和死马。对马路造成的损坏由本亭负责修补,但费用由你们双方家族共同承担。”
这是崔晓的现场结论。我们这些吃瓜群众都觉得这个亭长崔晓有水平,判决的有道理。
但是,双方死者的亲戚、朋友却不这么认为,他们都认为崔晓偏袒对方。这也符合人之常情。
出现问题的时候,人们通常都认为全是对方的错。
何况,他们都有贵族背景,属于上面有人。他们根本不把崔晓一个小小亭长放在眼里。墨非也在帮忙,试图说服他们,然而徒劳无功。
局面开始不在崔晓的掌控范围内。有几个大娘开始用手指做出准备攻击的姿势,并发出“退退退”的神秘咒语。有些年轻人甚至用手拽着崔晓,大声辱骂。
我和师尊并没有参与,只是在一旁看热闹。旁边的热心观众开始介绍起死者的身份和背景。
骑马的死者叫林无忧,是宋国国君子偃宠妃的哥哥林无饼的儿子,属于王族外戚,身份尊贵。可是,驾马车的死者叫张宁,身份也不低,是宋国国相沈从的妹妹的儿子。
很快,第二波人也到达现场了,领头的是两个死者的父亲,还各自带着一帮贵族朋友。场面更加混乱,矛盾马上升级了。
“吾子无过,为何被撞死。你们必须赔偿,道歉!”林无饼大声咆哮。接着,林无饼提出具体的赔偿要求——六百金。
沈从的妹夫张丁大怒,反过来让林无饼赔偿七百金。于是,双方一场口水战就爆发了,脏话满场飞。
墨非和亭长崔晓急忙上前劝架。可是,这些贵族们哪有人会听他们的。
我和师尊两人找来凳子,坐在上面,磕着瓜子,观看双方骂架。听了一会,我和师尊都觉得索然无味,双方骂来骂去也就是“匹夫、竖子”之类的脏话,毫无创新之语。
我摇摇头,对师尊说道:“听说宋国盛产文人,个个伶牙俐齿。如今一看,后续无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