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一走,脩儒便进门道,“颜姑娘跟常妈妈应该还未曾走远,可需属下将人请回来,交由主子亲自劝说?”
脩儒看得出来,自家主子还是很在意那位颜姑娘的。
陆南砚却道,“无需。”
()
脩儒一愣。
陆南砚端起身侧的茶盏,轻轻地晃动着又道,“脩儒,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无论我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该加以阻挠。”
白朝颜靠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闭目养神,心里却仍旧算计个不停。
此番大梁出事,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未可知。
以最好的结果来看,阿父和叔父们得以平安脱困,继续驻扎在大梁,可若是如此,只怕大梁还会重蹈覆辙成为皇上一块擦不去抹不掉的心病,等到皇上驾崩而去,皇族的其他人仍旧会想尽办法除掉大梁。
白朝颜思来想去,渐渐有八个字清晰在了心头。
以退为进,明哲保身。
片刻后,马车停在了白家门口。
白朝颜由常妈妈搀扶着下了马车,迈步上了台阶,就见门房神色怪异,眼神飘忽。
心里一紧,她连忙疾步走进府里,吩咐常妈妈道,“劳烦常妈妈去打探一番,看看府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常妈妈虽来白家的时间尚短,但到底是在遵懿国公府出来的人,不过是几日的功夫便是将白家下面的关系打通摸透。
如今不过是打探的消息,对于常妈妈来说并不为难。
白朝颜这边正要更衣,就见常妈妈进门道,“听府里面的下人说,二房那边一直吵闹个不停,好像是珍姑娘和二夫人吵起来了。”
这个时候,白家如何能内乱?
白朝颜来不及多想,穿好已经褪到肩膀的衣衫,留下常妈妈守着院子,将海棠叫过来提着羊皮灯笼,随着她一同朝着二房的院子走了去。
二房院子里的下人们瞧见白朝颜走了进来,连忙跪在地上请安,“颜姑娘。”
与此同时,屋子里砸东西声连同吵闹声还在不断往外传着。
白朝颜指了一个还算镇定的小厮,询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小厮不敢撒谎,实话实说道,“是,是珍姑娘听闻颜姑娘要随军前往大梁,便吵着也要跟颜姑娘一起去……”..
白朝颜闻言并不意外,毕竟白月珍向来都是个不安分的。
她让海棠站在门外等候,便提着裙子迈步上了台阶,刚一进门,就见白月珍满眼通红地看着二夫人喊道,“颜姐姐都能去大梁,为什么我就不能去?”
二夫人似是被白月珍闹腾的烦了,冷着脸就道,“颜姐儿一身的本事,你如何跟人家比?你连平日里的穿衣吃饭都需要***心,真的把你送去大梁,你都是活不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