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海外就藩,听上去是个好事。
毕竟许多人宁为鸡头不愿凤尾。
但在这个十七世纪,海外的情况与国内大不相同。
就说水土不服问题,大明南方人去北方都容易出人命,更何况去海外了。
吃喝拉撒,都不尽人意。
哲宗皇帝的四个儿子,就已经继嗣了三位藩国,老大则继承大明皇位。
据礼部统计,四十九位藩王中,绝嗣,也就是目前并无男丁存活,或者说是男丁都夭折的,已经多达八人。
不过嘛,男人至死是少年,五六十还大展雄风的也存在。
毕竟最年迈的也才六十来岁,努努力还是有机会的,不需要提前招嗣子。
世祖皇帝的葬礼,隆重而又严肃,包括朝鲜,日本,缅甸等外藩君主也来了。
宣武皇帝高坐龙椅,一身黄色龙袍尽显天子气派。
在他身下,跪着五十几位君主,身着不一的团龙袍,体态年龄各异,但却无不恭敬,臣服于大明皇帝脚下。
偌大的亚洲,几由其主宰。
四十岁的年纪,正是政治的黄金时期。
可以说这是一副历史时刻。
这同时也是大明的盛世年华。
宫廷画待诏们自然接到了任务,亲自见证了这个时刻,并且要求作画。
油画,中国画,相互竞争。
不过,相对写实的油画,更得君心。
故而,整个葬礼期间,宣武皇帝虽然面色严肃,但却是打心底里高兴。
藩王还是第一次如此齐全。
锡兰王朱河成,第一次来到北京,参与到了这般时刻。
作为第二代君主,他有幸来到北京,真切地见识到了大明的风采。
开国君主朱赐,享年六十三岁,庙号太祖,谥号为高,即弘远启圣英武圣德孝高大王。
礼部因为锡兰王国之事,争吵了数月,最后鉴于其是世祖认证的建文后裔,故而纳其为内藩,享受郡王待遇。
因为是内藩,故而锡兰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国内招募移民,这让朱河成喜不自禁。
锡兰统一全岛数十年,汉人的规模虽然不断增长,但财政的压力让他们无法大规模的购买,尤其是南洋诸藩的竞争,故而其汉人数量只在五万左右。
相较于百万的土着,汉人是真正的少数派。
可惜,驻京贡使却表达了悲观:
“殿下,锡兰太远,中国百姓并不愿去。”
大明的概念包括了诸多藩国,故而藩国一般称大明为中国,或者中土、本土。
“哦?”朱河成坐下窗口,看着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百姓,一时间感慨道:
“中国寻常百姓的布袍,我锡兰也只有中产之家才买得起,难怪不愿意去。”
“尽人事,总比咱们买卖来得强,中国人丁太多,总有贫穷的。”
就在他二人议论时,忽然有人求见。
“殿下,是南安伯!”
“哦?”朱河成一愣。
南安伯府虽然只是伯爵,但却出了一任首辅郑森,虽然死去多年,但却让南安伯府名声大振。
更关键是,南安伯府在南洋经营海贸,船队无数,名声可是不小。
“外臣郑克臧,拜见殿下!”
年近五十的郑克臧文质彬彬,一点也看不出是勋贵子弟,身体匀称,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
朱河成也忍不住上下打量:“郑伯倒是仪表堂堂,不愧是郑氏掌门人!”
“不知郑伯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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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克臧轻声道:“外臣此来乃为私事!”
原来,郑家的一直在南洋经营,诸多藩国的开拓、建设、外贸,上千万人口的大市场,自然是得不断加固。
可惜,勋贵们也乐于南向,让郑家利润大降,故而他们又向西,准备做印度的生意。
这时候,锡兰的位置就格外的重要了。
“汝想要个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