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宝祥彻底愣住,他以前从未接触过多面间谍这种角色,如果1个人,不知道是善是恶,是敌是友,那他真正属于谁?是哪个阵营的人?
在他看来,1个人,要么是老百姓,要么是间谍,要么属于南方军、8方面军、***国际,要么属于日本鬼子,总,之他是属于某1支势力,而不是置身事外。
俄国人喝多了,他也讲不清楚朱俊的具体情况,只是说朱俊潜伏在日本鬼子内部,就是为了弄情报。
济南将来是中原最重要的战略区域,很多情报源源不断汇总到这里,不但有日本6军,还有日本海军,以及从海上起飞的空军部队。
这些情报价值连城,朱俊在这里,每找到1份情报,就能发大财。
这种人就好像是淘金者,淘金者掉进了金矿里,他才不顾死活,先弄金子再说。
“陈老板,你见到朱俊就告诉他,我需要金子,我需要大把大把的金子,日本鬼子想把黄金运到青岛,再从青岛上船运到日本,我需要满满的1车箱金子,如果你能把这种情报运出来,我分你1半!”
这当然是说胡话,以俄国人的做事风格,肯定不可能分他1半,就算1根金条也不会分给他。
陈宝祥似乎知道了答案,但这个答案又无法描述,他至今都不知道朱俊是什么人?如果把俄国人的原话说给修夫人听,也许修夫人能知道。
“我再请教你,他把南方军的情报送给了日本人,日本人是不是就会破坏南方军的情报网?”
俄国人翻着白眼,听懂这句话,哈哈大笑:“那是当然,你们中国人说,床旁边不让别人睡觉,就是这个道理。从济南到青岛胶济铁路线的沿线,有很多南方军的间谍,全都潜藏在城里,就好像普通老百姓1样生活,有些还打入了日本鬼子内部,只要有了这份间谍名单,日本鬼子按照上面的姓名和
陈宝祥的心彻底凉了,朱俊现在能在日军总部里面()
自由来去,很可能就是他跟日本鬼子达成协议,交出情报,换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对于这样1个人,真的应该向日本人举报,把他碎尸万段。
陈宝祥内心十分纠结,具老板和修夫人都想杀了朱俊,截断情报去向,以免日本鬼子反扑,把他们杀个人仰马翻。
可现在陈宝祥不确定,那份情报有没有交上去,这1点得向朱俊确认,总之,他做了1件正确的事,先帮助朱俊传送情报再说,哪怕这次错了,以后还能补救。
俄国人喝完了那半碗酒,陈宝祥搀扶着他出了后门,让他自己向西去,俄国人摇摇晃晃,走到1座小桥上,突然直着嗓子吼起来,唱的是俄罗斯的歌曲。
陈宝祥紧皱眉头,他实在没有能力帮助对方,只能关上门,任由对方自生自灭。
俄国人使用这样的情报员,简直大错特错,只会坏事,不会增光添彩。
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愁眉不展,因为他无法判断朱俊是个什么人?当下他可以告诉具老板,朱俊就在日本军部里面,很可能是在3楼,南方军随时可以派人刺杀,这不是问题。
他觉得很绝望,好不容易选定了朱俊作为刺杀目标,但他的身份却如此复杂,如果刺杀错误的话,只会让日本鬼子哈哈大笑。
柳月娥收拾完了店里的桌子,攥着抹布走过来:“当家的,你怎么了?刚才我就看见你转来转去,像热锅上的蚂蚁。”
陈宝祥无法向柳月娥解释自己的困惑,只能摇头:“你不懂,我有些心烦,在院子里走走。”
柳月娥向后门1指:“在院子里走,越走心越乱。以前的时候,你不是喜欢顺着河边走,从那边1直走到黑虎泉,脑子就清醒了。”
陈宝祥叹了口气,以前的确有这样的习惯,遇到很难解决的问题,他就沿着溪流1路散步,走上1圈,心里的结就解开了。
这1次,幸好有柳月娥提醒,他才想起以前自己是怎么做的。
他拎上了1个食盒,里面塞上两块把子肉和1大碗米饭,沿着后门外的小河向上,走向黑虎泉。
1路上,各处的泉眼都在汩汩冒水,汇集到河流里面。
他越来越想念以前的济南,就算是韩长官手下的人有时候不守规矩,出来欺压百姓,只要上诉到衙门,韩长官的手枪营就出来主持公道,也曾经在河边枪毙过几个老兵油子,杀鸡儆猴,效果很好。
韩长官有时候沽名钓誉,很希望老百姓说他好,所以大面上的事还过得去。
到了腊8、过年、8月十5,都会在省府门口摆上长桌给老百姓发礼物,腊8发粥,8月十5发月饼,过年的时候发饺子。
陈宝祥感到,日本鬼子占领济南,就从来没想跟老百姓打成1片,那些日本侨民也从来瞧不起中国人。
他很难想象,朱俊到底是什么下场,在日本人的心窝里面逢场作戏,那可是随时都会掉脑袋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