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到了最后,他还是忍住,不想闹得太大。
天一亮,他就奔高都司巷黄家,跟两位少爷、八个小厮一起,端着各种家什,奔历下亭。
“陈老板,昨天管家那件事,特别感谢毕二爷出手。我们也不知道,贼人就潜伏在身边。”
陈宝祥脑袋晕乎乎的,无心管黄家的事,自家的事还没头()
没尾呢。
他们到了码头,乘船去历下亭,先把桌椅摆好,然后埋锅造饭,准备中午的盛宴。
陈宝祥坐在湖边,看着远处的游船。
阮十八很可能已经葬身水底,中枪之后,体力匮乏,直接沉底了。
“毕敬真是厉害啊!”
他忽然觉得,毕敬做事,也有可取之处。
乱世用重典——只有雷厉风行,才能克制八方面军。
毕敬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
陈宝祥不断地为毕敬开脱,到了最后,毕敬在他心中,竟然成了维护城市安全的英雄。
当然,他最后还是推翻了一切。
毕敬是日本人的狗腿子,做任何事,都是为了日本人。
李晓雪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晌午。
她是主人,当然应该早到。
胖丫头小荣跟在一边,手里攥着一根酸蘸儿,吃得满手上都是口水。
“陈老板,多谢了。”
李晓雪永远都是彬彬有礼,文雅贤淑,端庄内敛,不露声色。
陈宝祥集中精力,暂时把昨晚的事扔到一边。
毕敬带着冯爷一起过来,两人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毕恭,陈宝祥已经领略到了毕敬的厉害,不管笑得有多开心,只要拔枪,就要死人。
冯爷见到陈宝祥,把他拉到一边去:“我听说,黄金已经到了太行。由此可见,老院那件事是八方面军做的。刚刚毕二爷说,要抓内女干,希望我配合。唉,哪里有内女干呢?咱都是善良百姓!”
从冯爷脸上,陈宝祥看出了忐忑。
“我知道,只要毕二爷出手,就要出人命。如果有内女干,还是赶紧交出来吧。”
“我交个屁啊,老院一直闲置,没人过去。是毕大爷吩咐,把你们拉过去。他死在老院西厢房,跟我有什么关系?”
冯爷把一切责任推了个干干净净,只不过,如果毕敬不信,冯爷还是难辞其咎。
“陈老板,咱是朋友,以后共同发财。你问问毕二爷,我捐一部分钱,这件事就此了结,可以吗?”
冯爷也是没有办法,准备破财免灾。
陈宝祥去问毕敬,毕敬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如果人人都用这种办法,我得到了金钱,却失去了这座城市。陈老板,如果是你,你愿意吗?”
冯爷在远处听见,急得大步跑过来:“毕二爷,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以后肯定能查清楚,那些事跟我无关。再说了,我是开洗澡堂的,不是革命党人,跟八方面军也没有关系。这件事我太冤枉了,陈老板能作证!”
毕敬微笑着摇头:“不要相信任何人,八方面军的内女干不会刻在脸上,而是隐藏得严严实实。冯爷,我相信你,但日本军部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冯爷涨红了脸:“毕二爷,他们相信你就足够了,对不对?你只要去说句好话,我就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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