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都是在祝福朱丞相。
司佑锦和齐佩煊都没说话。
司中只是坐在位置上喝酒什么都没说,瞄了一眼齐彦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声感叹,“苦啊。”
一旁的孙鸽没听清司中的话,凑到司中身边,“老爷,您说什么?苦?”
司中点了点头,“这酒,有些苦罢了。”
孙鸽不饮酒,见司中开口说这个酒苦,灵机一动,对司中说道:“遇淑这段时间也苦了,那么多人都被遇淑拒了,只要瑞王爷。”
“老爷,要不你去和佑锦说说······”
司中抬眸看了一眼孙鸽,讽刺的笑了笑,“说什么?说你教的遇淑不争气,眼高手低?”
“老爷,这叫什么话,遇淑找个好的夫家也对遇淑有好处啊。”孙鸽说道。
司中点了点头,“那些来提亲的,哪个比遇淑()
差?”司中反问。
是啊,虽然那些来提亲的都是想攀关系,但是家室学府都不差,可遇淑看不上······
司中让孙鸽哑口无言,而后淡淡的说道:“以后,你莫要再因一个司遇淑,去扰了佑锦的清闲。”
说完看都不看孙鸽一眼,继续喝着杯中的酒。
话都说到这个份子上了,孙鸽还能再多说什么?
只好默默的闭嘴,坐在司中身边吃着东西。
此时司佑锦和齐佩煊看着齐彦德,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一眼,齐佩煊走上前,刻意走到了齐彦德身边道贺。
拍了拍齐彦德的后背,“皇兄,恭喜啊。”
齐彦德张了张嘴,但还是什么都没说,不再看齐佩煊,齐佩煊面对着司佑锦走向朱丞相,一手捏在另一只手的手臂上。
走到朱丞相面前与朱丞相道贺。
司佑锦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的齐彦德,被绑着双手,双手绑在身后被藏在衣袖下,恐怕齐工怕齐彦德说什么不好的,已经让人将齐彦德弄得暂时失声了,所以才一直没有说话吧。
韩葶春此时跟着吏部尚书在一旁看着,朱义端早就远远的注意到了韩葶春,毕竟一回来便被告知自己的亲事被定下。
韩葶春一身淡粉色的罗群,头上戴着一对小小的珠花,算不上精致,但却显得人格外的动人。
韩葶春感受到有人看自己,便朝着目光看去,与朱义端的目光对视上,微微颔首。
朱义端也笑着点头回应。
韩葶春的目光一直落在司佑锦身上,这是司佑锦独自开府后,第二次见到司佑锦了,不论是上次还是这次,司佑锦都一身锦袍。
比一开始的司佑锦多了一分贵气,韩葶春笑了笑,现在的佑锦更加让人心动啊。
只可惜,他心悦之人而非自己。
就这样齐彦德度过了这难熬的一天。
回到皇宫内的齐彦德被人松开了束缚,现在齐彦德被灌下去的药的药效也已经过去。
齐彦德被人摁着跪在地上,齐工坐在高位,居高临下的看着齐彦德。
“彦德,你是宝元的太子,你该长大了。”
“你看看你的弟弟,佩煊为国为民何时为了一个女人失了心智?”
齐彦德抬头看着齐工,“父皇,儿臣不想娶朱百秀做太子妃!”
“难道你要她做侧妃亦或是妾吗?你可知朱丞相日后可以很好的辅佐你!朕已经老了,准备传位于你,你要掌控这个朝堂,没有他的助力又怎么行?”
齐彦德沉默了,是啊,他是太子啊,什么都不能随着自己的心仪。
没有再说话,反正再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齐彦德后来回了自己的寝殿。
他明白的,他什么都明白的,可是瑾璇,瑾璇就是自己地心心念念,就是自己的意难平。
母后若珍对自己说,若是自己真的喜爱那瑾璇,等自己地位稳固了,再纳入后宫做个后妃便好,不一定非要做皇后。
皇后的位置只能是朱百秀。
可他不想。
除了皇后是妻,余下的贵妃也好,妃子也好,答应,婕妤,才人,那么多封号,可终归是妾罢了。
他的瑾璇,那自己心目中的皎皎明月,自己哪里舍得亏待半分。
他只想把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赠予她。
想着想着躺在床上的齐彦德渐渐地睡去,他做了个梦——
他梦见瑾璇一身红衣在桃花树下跳着舞,脸上带着往日的笑。
桃花花瓣随风飘落,她身上的披帛带起桃花花瓣()
,她停下舞步,逆着阳光对自己笑着,像平日里一般。
突然瑾璇朝着自己的方向招手,可一开口却喊出了两个名字。
可当他听清那两个名字的时候却愣住了,那一声佩煊和佑锦让他失神。
没有一个是自己······
然后齐彦德就见瑾璇朝着自己跑来,可瑾璇却穿过了自己的身体,转身看着瑾璇,瑾璇扑进了齐佩煊的怀里。
司佑锦站在他们旁边,司佑锦还伸手摸了摸扑进齐佩煊怀中的瑾璇的脑袋,两个人眸子里满是宠溺之色。
三个人说笑着,显得格外的幸福和谐。
此时一团黑雾从齐彦德的影子里爬了出来,绕上了齐彦德的身子,一点一点的吞噬齐彦德。
“看呐,他们相处的多好啊,可是没你什么事啊。你那么喜欢瑾璇,可瑾璇根本就不在乎你啊。”
“你知道要怎么拥有她吗?”
齐彦德摇了摇头。
“只有当了帝王,把她夺过来,她就是你的了。”
“你想把她禁锢在身边吧。”
“不论是他们两个人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比你优秀,受着子民爱戴,想想姝春城那日离城,你这个太子,有被百姓放在第一位吗?”
“看呐,是司佑锦把她藏了起来,是齐佩煊盖住了你的锋芒。”
“本该是你站在瑾璇身边的啊,你可是日后的帝王啊!你比他们更有资格啊!”
一团黑雾出现在了齐彦德身边,不断地在齐彦德身边低语。
“若我称帝,我又何惧心爱之人不在身边。”麦雅的影子突然出现在了齐彦德的面前。
是啊,若我称帝,我又何惧瑾璇不在身边?
齐彦德睁开了眸子,坐起身子看向窗外。
是夜,夜得黑染上了齐彦德的眸子。
齐彦德就坐在那,坐到了天明,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