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司佑锦和齐佩煊看见齐彦德的时候。
齐彦德笑着和两个人打招呼,就好似昨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
两人带着疑虑,但都没问,毕竟齐彦德这样子,也不打算与自己多说。
朱百秀和齐彦德文定宴上,定下的日子是年前就会将婚事办了。
现如今已经入冬,许是再过一月便会将婚事办好。
果不其然,才过月余两个人便大婚。
大婚当日,齐彦德骑在高头大马上去接亲。
所有人都在祝福他。
他笑着,脸上看起来是那般的幸福。
司佑锦和齐佩煊陪着齐彦德一起去接的亲。
许多人都惊叹,这是何等的排面。
朱百秀在所有人的祝福声中上了喜轿,一身华服,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她嫁给了心爱之人。
可只有齐佩煊和司佑锦明白,齐彦德这副模样才是反常。
他们也曾想,可能是彦德想开了。
可这又不是放个屁一样简单的事情。
可当天夜里,太子东宫——
齐彦德坐在床榻上,看着跪在地上的朱百秀。
朱百秀红着眼眶,委屈极了。
齐彦德勾唇一笑,“不是心心念念嫁给本太子做太子妃吗?”
“好啊,这个位置,我给你。”
“你现在是宝元的太子妃,日后是宝元的皇后。”
“可你,永远都不会是我齐彦德的妻。”
齐彦德说着睡到了床榻上,朱百秀跪着往前挪了挪。
齐彦德自然发现了,将枕头一下子砸在了朱百秀的身上。
“以后本太子来你的寝殿过夜,你就跪着伺候吧。”
朱百秀红着眼,眼泪簌簌的落下,头上的金钗凤冠都已经散乱。
哪里还有白日里那风光无限的模样。
明明是她的大喜之日。
明明白日里他给足了自己一切面子。
可怎么到了现在……
没有掀盖头,没有交杯酒,没有郎情妾意,只有这一声声讽刺。
她心心念念这么久的人,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心中那温润儒雅的齐彦德,为什么不见了。
是啊,为什么不见了,可能朱百秀没有想过。
她自己的步步紧逼,她逼的齐彦德喘不过气。
她忘了,强扭的瓜不甜。
齐彦德一夜好眠,朱百秀跪了一夜。
齐彦德起身的时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鲜血滴在床上的落红帕上。
走到朱百秀身边,踹了踹跪在地上睡着了的朱百秀,朱百秀惊醒。
齐彦德笑着,像平日里一般笑着。
可现在在朱柏秀看来,这个笑有些格外的吓人。
朱百秀伺候齐彦德更衣后齐彦德便自顾自的出去了。
而后宫女和她的陪嫁丫鬟一同进来为朱百秀更衣。
贴身侍婢碧兰问道,“娘娘,昨晚上如何啊?”
朱百秀此时坐在梳妆台前,镜中的自己都显得有些憔悴。
碧兰一扭头就看见了宫女从床上将落红帕拿了出来,那上面鲜红的颜色格外的刺眼。
朱百秀也注意到了那落红帕,看向镜中的自己,有些失神。
“昨夜……”朱百秀不知该如何开口说下去。
“昨夜娘娘定是累坏了,不过今日得去与皇后娘娘请安,娘娘晚些回来再休息吧。”
碧兰脸上满()
是笑意,贴心的提醒朱百秀。
朱百秀点了点头,自己的腿到现在都是麻的。
朱百秀梳妆打扮后,一出门就看见齐彦德在等自己。
齐彦德笑着朝朱百秀伸手,示意让朱百秀拉着自己。
朱百秀抬手拉住了齐彦德的手。
齐彦德握住,牵着朱百秀当着所有人的面,一路走去了坤宁宫。
此时齐梦听也在皇后若珍的宫中。
皇后若珍早就看过了宫女送来的落红帕,笑脸盈盈的看着齐彦德牵着朱百秀的手进来。
“儿臣给母后请安。”齐彦德和朱百秀一齐给皇后请安。
朱百秀给若珍敬茶,一切都显得那般正常。
齐梦听蹙着眉,这是因为如此,她才觉得这样的二弟太过反常。
若珍给了朱百秀不少赏赐,更是拉着朱百秀的手,眼里满是欢喜。
齐彦德坐在一旁没什么反应,就好像一切都和他无关的模样。
坐了还没一会,齐彦德就起身,“母后,我还有事要做,就让阿秀替我陪着你吧。”
若珍高兴的同意了。
齐彦德走的时候还对朱百秀说道:“替我陪陪母后,等我忙完事情我再陪你,到时候寻个节日,我去请人来,我带你看你爱看的舞狮。”
舞狮?
她朱百秀何时爱看舞狮了?
听齐彦德这样说,朱百秀苦涩的笑了笑,“好。”
听到这舞狮一旁的齐梦听愣住了。
这不是上次下江南瑾璇说要看的吗?
齐梦听看向朱百秀,眼里带着一丝怜悯。
朱百秀啊,朱百秀,你到底只是瑾璇的替代品啊。
齐彦德走后,齐梦听也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只留下皇后若珍和朱百秀两个人谈心。
自此,太子有了太子妃,却无“正妻”。
过了段日子……
今日是除夕,处处张灯结彩,挂灯笼,贴窗花,处处飘香。
司佑锦看着一身女装打扮的池樱,满意的笑着。
“好看。”司佑锦夸赞。
池樱微微红了脸。
“主,这是我们凯旋后第一次在京都过年吧。”
池樱感叹,这时光飞逝。
司佑锦笑了笑,是啊,自己回京都原来这么久了。
也不知边关的乡亲们日子过得舒坦些没有。
今日是除夕,大家都忙活着家人团聚过大年。
可这镇国将军府虽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挂,有家的丫鬟小厮都带着家人一起回去过。
这镇国将军府剩的都是些孤苦无依的,聚在一起过年倒是添了不少年味。
司佑锦给每个人都包了红包,图个吉利。
可这个年对司佑锦而言,总归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