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没如此放松过了。
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沉默着陪着司佑锦回将军府。
而此时在回府路上的齐佩煊拿着玉佩对着月光,玉质一般的白玉在齐佩煊眼中却透着别样的有光泽。
“司佑锦……日后就是好兄弟了吧!也不知道面具下是怎样的一张脸……”齐佩煊心情愉悦的走回了府。
司佑锦此时带着虹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口,敲门后门被打开了。
一开门迎来了却是满脸阴沉的司中,身后站着的是孙鸽和司遇淑,还有好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丁。
司中满脸阴沉,虹站在一旁皱()
了皱眉,只听司中吼了一句,“跪下。”
司佑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顶上是司中传来的质问,“你去哪了?”
“夜市。”简洁明了的回答。
司遇淑此时看着司佑锦跪下时放在两边发东西,再看虹手里抱着的那些。
司遇淑掏出帕子,嘴角微勾,“弟弟可真是财大气粗呢,也不知买了些什么回来。”
司中看了一眼虹怀里的东西,眼底的怒气更盛了。
孙鸽连忙拉住司遇淑,将司遇淑往府内轻推,“遇淑,你快回去!”
司遇淑绕开了孙鸽,到了司佑锦身边随便打开了几个盒子,都是些供小孩子玩乐的小玩意。
不由得冷哼,“弟弟,多大的人了,还买这些小孩子玩的玩意,你可真会享乐啊。”
司中的面可以黑的滴出墨,一脚踢飞了司佑锦身边的那些玩意。
“遇淑,你给我回去!”孙鸽见司遇淑这个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高了几度。
“我不,弟弟在外面奢靡浪费,难不成还不许我说了?今日穿着这一身衣服出去丢人,却把钱花在这些东西上面。难道不该责罚吗?”
司遇淑恶狠狠的盯着司佑锦,今日让她在欣景园丢脸的事情,她要一点点的报复,这才只是个开始。
虹想上前解释,可是怀里的东西太多,所以就站在那开口,“不是的……司大将军……”
可是司中根本就没把虹当回事,而是直接下令,“来人,杖责二十。今日你就跪在这思过!”
孙鸽拉住司中的手臂,“老爷……佑锦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孩子难免贪玩……”
“多加十板。”
“老爷……”
“再加十。”
孙鸽不敢开口了,拉着司中的袖子泪流满面。
司中扭头看着孙鸽说到,“如果夫人觉得四十大板不够的话,你大可再多为佑锦求下情。”
“不是的,护国大将军,您……”虹着急的开口。
“加至五十大板!”司中无情的落下最新的命令。
孙鸽松开了手,跪坐在地上看向不远处的虹,满目泪水而后摇着头。
虹想说的话全都梗在了喉头。
那些小厮有些犹豫,司中接着开口,“你们只要留情,那就多加五十大板。”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走到司佑锦面前,“少爷,对不住了。”
司佑锦没说话。
司遇淑看着这个结果得意的挑眉,满意的笑着走进了将军府。
夜空中的寂静被棍子的呼呼划破,一棍一棍落在了司佑锦的身上。
司佑锦跪在那挨着,虹满目震惊的看着的。
孙鸽想上前护着,可是被贴身丫鬟珠绣拦着。
怎么都挣脱不开的束缚的孙鸽哭的无力,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司佑锦挨板子,眼泪打湿了孙鸽的衣襟。
虹放下东西想要上去阻止,司中让身边的另外两个下人拦住了虹。
“这位小哥,我们护国将军府的家事,不用你一个外人管。”司中语气带着不悦。
虹咬牙看着面前的一切,转身就走,他要回王府告诉王爷这件事。
打完后,小厮向司中回禀,司中这才带着人进了府。
孙鸽在所有人走后爬到了司佑锦面前,抱住了司佑锦,“孩子……我的孩子……”
“您回府吧……我无事。”司佑锦声音有些沙哑虚弱。
孙鸽摇着头,“孩子,娘对不起你,娘一直护着你姐姐,可你姐姐也是娘的孩子啊,娘总不能看着你姐姐丧命啊()
。”
“所以,我就应该饱受姐姐的侮辱吗?母亲大人,我什么苦都吃的下,但是,你能不能像宠爱姐姐一般爱我。”司佑锦淡淡的说道。
孙鸽愣犹豫了片刻,擦去眼泪,“孩子,娘这就去和你爹把一切都说清楚。”
珠绣见状拦住了孙鸽,一脸着急,“夫人,莫要冲动啊。”
“佑锦,也是我的孩子,我要去和老爷把话说清楚……”孙鸽想要挣脱珠绣的束缚。
可手无缚鸡之力的夫人,哪里是干粗活的丫鬟的对手。
只听见珠绣说道:“这样少爷这些年受得苦就白受了,而且,一旦少爷的身份败露,老爷就要背负欺君的罪名!夫人!”
“这……”孙鸽愣在原地。
司佑锦讽刺到笑了,“您回吧,天凉了。”
没再多说话,也不再管孙鸽在不在身边,司佑锦低下头闭上眼。
孙鸽蹲下身子,摸了摸司佑锦的头,“孩子,娘对不起你。”
冷静下来的孙鸽不忍在这继续看着司佑锦,便回府了。
府门关上的那一刻,司佑锦抬起头,看着门上的匾额,讽刺一笑,唇瓣上没有血色,额头鬓角都是汗。
“对不起三个字若真能抵得过我这一身疼痛就好了。”
池樱从暗处出来,“主……”
司佑锦跪在那,“把那些东西捡回来吧。”
池樱将东西捡回来,一些小玩意已经被摔坏,司佑锦跪在地上看着池樱捡回来摊在面前的残骸。
池樱刚想说什么就听见司佑锦说道:“我无碍,你回去备好药。好在我受的都是皮肉伤。”
池樱只好去准备伤药。
司佑锦摆弄着那些破碎了的小玩意,鼻子有些酸涩。
那个翩翩少年郎为了和自己交朋友,可是下了血本呢。
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他花了银钱几许。
若真的不影响他的前路,若真的能在有时助他一臂之力,那交这个朋友也不错。
而此时的虹已经回到了王府,一问才知道齐佩煊已经睡下了。
站在齐佩煊的房门口,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一开始自认为自己与司佑锦一样,是一把磨练出来的利刃,可是事实告诉他,司佑锦吃的苦比他更多。
无论是在夜市上的事,还是挨了这五十大板的事。
现在想来,就算自己幼时训练苦,可也是吃过那些糕点的。
现在王爷已经睡下,自己要喊醒王爷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