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见桌子上摆着石造的瓶瓶罐罐、小箱小盒,打开翻了翻,里面东西也都是石制的,精细的很。
大多是女人用来梳妆的,他拿起一把石制的小梳子和一把石剪。试了试,竟能剪,还是开了刃的,石制的也不会锈钝。
不知这是给葬在此处的哪位王妃的寝殿,修建的如此细致。他拿着剪子,按记忆中人们修发的样子有模有样地剪起了头发。
越剪越觉有趣,当他想起停下时方才发现自己已把耳侧的头发也给剪短了。
额前和脸侧都是蓬松的短发,仅剩后脑上突兀的散着拖在地上的秀发,剪短的地方也参差不齐。
好在后脑够不上,否则没忍住可能就都给剪短了。
他拉过身后拖地的长发,拢起来一剪子剪至齐腰。
站起身来对着镜子看了看,感觉比方才精神了几分,少了点病态,虽说怪异,但竟然很符合他作为僵尸的审美。
他站起身拢了拢素白的袍子,紧了紧腰带,一身像是寝衣的单衣怎么也精神不起来。摇了摇头,转身向下一间墓室走去。
走了几步,忽听某处传来隐隐的吵闹声,声音很乱,细听却不是人在说话,更像是嚎叫,僵尸的嚎叫。
他身影一顿,急转方向,向那里找门而去。
随着几道门的打开,声音越来越响,他有些不安,忽然顿住了脚步:“难道是那二人。”
猜测一闪而过,他又加快了脚步。
最后在墓门打开的瞬间,昏暗的光亮缓缓射入,他有些不适地挡了挡眼。
定睛看时如他所猜,正是那被他吓的一溜烟跑掉的两人,和一群满地乱爬姿势怪异的低阶僵尸。整个墓室腐臭熏天。
细看之下还多了一人,那人看起来大概和旁边黑衣青年人同龄。
头发高高的扎着,上面系着黛蓝的发带,长长的黑发垂至腰间,前额上细碎的发丝遮住了半只眼眸。
浓眉冷目,英气俊朗,没什么表情却自生几分敌意。
一身黛蓝的衣裳,一边的衣襟上绣着霜白的兽纹,看着清冷,显眼又不高调。
兽纹从前襟至后背直延伸到一边的阔袖上盘着,手背上黛紫色的箭袖绣着蔚蓝的卷云纹。手里提着的紫光似是一只剑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