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一个为人,李永昌在邻里间的口碑自然不言而喻。当然也会有一些小人利用这一点,不是吃白食,就是叫李永昌做白活。不过更多的人还是能够互帮互助,予以肯定。但这和闻惠的理念实在()
太不一样了,所以即便李永昌是一个好人,是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她都没有办法继续留在他的身边。
有的时候,三观就是这样一个残忍的存在。即便在方方面面都完全契合的两个人,唯独因为三观有些不同,而导致那些契合的部分开始出现裂痕,最终破裂。
“我和他不一样。”
李德海抽回自己的手,将头低了下去,再一次选择不去看闻惠。
“你也不要再这个时候,突然想扮演一个母亲的角色,我没有妈妈。”
李德海的声音很小,但字字诛心,闻惠的脸色原本就不算好看,听到他的话后变得更加暗淡。
“我知道,我没有那个资格。可是我求求你,就算是为了敏敏,早一点洗脱罪名,早一点出来,好吗?”
李德海缓缓地抬起头,看向闻惠的眼里竟然也多了一层水汽,还多了几分茫然。
“出去……干什么?”
李德海站了起来,走向那个他刚刚走进来的门,闻惠想要拉住他,手都伸到了半空中,却时时无法用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德海在自己的视线里一点点消失。那个离开的背影,就和她当初离开李永昌的时候见到的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两个人没有任何争吵和不愉快,顺利地结束了离婚的手续。走出民政局的时候,李永昌也像是没有任何留念一样,痛快地转身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闻惠始终没有办法将自己的视线从他的背影上移开,那项不算很宽厚的背,曾经是她最坚实的依靠。是她自己亲手将他推开,也是她自己亲手毁了那个男人曾经挺拔的背影。
外面的天气又一次暗了下来,几滴雨恰好落在她的脸上,没有很凉。闻惠站在拘留所的门口,像是迷失了方向一样,茫然地看着前方,全然忘记了一直等在外面的张严。闻惠像是一个失魂落魄的人一样,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那孩子怎么说?”
张严跑上前去抱住张敏虚软的身子,闻惠除了摇头说不出一句话。
“一切都会结束的,至少他今天肯见你,你也把想说的话都说给他听了。”
闻惠还是摇头,刚刚还止不住地流出的眼泪,现在却一滴也不见踪影,眼睛干涩肿胀。
“要不……下次我去见见那个孩子?”
摇头。依旧除了摇头以外,闻惠给不出其他的答案。
闻惠知道,不论真相到底是什么,李德海已经没有任何想要活下去的想法,对于案件调查结果好坏,也没有任何关心。就连判刑,他似乎都能坦然地接受。或者说,那才是他真正希望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