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晚上,谢姿月咳嗽的声音不停,汉宪宗和顾萱都担心站在一边,由太医仔细诊断。
太医在战战兢兢,在陛下面前连说话都不利索,生怕被陛下治罪:
“皇后娘娘兴许受了一些凉,微臣会再给娘娘开一些药……”
“药药药!成日里只见你们说给皇后开药,却不见皇后的病情有丝毫好转,你们太医院的这群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
汉宪宗说不出内心的恐慌,宫里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刚开始查不出来到底是什么问题。
最后身子越来越差,最后没命的也大有人在。
顾萱也心急不已,坐在母后边上握着她的手,神情忧虑。
太医早就被汉宪宗吓得跪倒在地,以头抢地:“陛下恕罪。”
他们根本不敢过多为自己辩解,皇后娘娘病了这么些日子,除了最开始喝了药稍微有些好转,这些天根本没什么效果。
而且现在药好像都没什么效果了,娘娘隐隐还有更加严重的趋势。
想到这些,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
“陛下,”谢姿月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汉宪宗立马坐到她身边,和顾萱一左一右握着她的手:
“阿月,可曾是哪里更难受了?”
谢姿月摇头说:“不然就换个太医,再重新开药,莫要为难这些人了。”
有汉宪宗亲自在场监管,来的太医每次都极为精心,谁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耍小把戏?
但是不论他们几个太医,开的药对谢姿月都没什么效果。
“可是这些太医都是太医院还不错的。”汉宪宗压低声音,眉眼间难掩愁闷。
顾萱也是一脸揪心,用脸贴贴谢姿月的掌心:“母后,你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她这几天晚上根本睡不好觉,只有在母后身边,握着她的手才安心。
每次看她咳嗽,恨不得病全在自己身上,总算体会到了自己以前身体不适的时候母后到底有多揪心。
“阿萱,不要害怕,没事的。”谢姿月安抚女儿,说完这话又咳嗽了两声。
汉宪宗忧心不已,这会儿的人信神明,晚上的时候他找来钦天监,问他最近去国安寺可曾妥当。
算来这会儿离去国安寺祈福也没多久了,钦天监虽然不知道陛下为什么突然要提前去,但还是点头:
“陛下,最近天相并无异常,随时去都可以。”
汉宪宗这才放心,皇后的身子突然这样,他打算去国安寺问问那里的住持,看看是不是犯了什么忌讳。
皇后的身子开始不好之后,汉宪宗整日连国事都无心处理。
谢姿月对他而言有着极为特殊的地位,和他曾在异国他乡相依为命那么久,回宫之后两人又一起度过那些艰难的日子。
他简直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这些天那样责备那些太医,除了太忧心,就是太恐慌。
汉宪宗待在未央宫的时间直线上升,只有随时都和谢姿月和女儿待在一起,他才觉心里好过。
顾萱原本六神无主,好在父皇能时刻陪在身边。
德妃也是忧心的一员,但因为陛下经常在这里,她很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