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觉得老人家说的没错,肖旺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和她有着直接关系。
她有罪。
“你这个女人!死狐狸精!畜牲!我跟你拼了!”
老人家带着哭腔从凳子上跳起来。挥舞着干枯的拳头就要郭晓霞身上砸去,被一旁的老伴给紧紧抱住。她只能徒劳地张开双手,抓住郭晓霞的一小绺头发,拼老命般拉地扯了下来。头上的纱布也因为这一下被拉扯松开,一点一点松开挂在她的脖子上。
她哭着、叫着,声音慢慢从悲愤变成了无力,整个人慢慢滑到了地上。
“当过我儿子吧!你放过他吧!他都这样了,这辈子都完了,你放过他吧!你要什么,你到底要什么,我们都给你!都给你啊!你放过我儿子吧!求求你当过他吧!”
郭晓霞的头垂得更低,她双手仅仅抓着保温桶的提把,整个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变得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鲜血从她紧紧咬住的嘴唇里慢慢渗透出来,滴到洁白无瑕的大理石瓷砖上。
她不敢开口说话,只能把保温盒轻轻放到地上,退出房间,离开医院。
郭晓霞一个人悄悄来到医院小树林里的石凳上,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人生如此艰难。我们总是在苦苦追寻生活的意义和幸福的真谛。可这一切却总是和我们擦肩而过...直到耗尽所有美好的青春和宝贵的年华,才堪堪懂得一点生活和幸福到底意味着什么。即便如此,我们还是经常和他们失之交臂,因为懂得并不意味着拥有。而人生,更多的时候是在委曲求全...
哎!这该死的人生啊!
“靓女,你看你一个人在这哭了挺长时间了,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
郭晓霞正在埋头痛哭,一个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她连忙在脸上胡乱擦几下,抬头看向前方。
然后她就看见一身高大的警服沐浴着阳光坐到了她的面前。
“你是...郭晓霞?”
来人不确定地问到。
郭晓霞点点头,面前这人有些面熟,但她不记得是谁,只是这身衣服让她心安。
“正好找你呢!你好,我叫廖工兵,记得吧?以前咱们和你是同班同学。”
哦,这么一说郭晓霞就记起来了,廖工兵,以前班里打篮球特别棒的那个男生,和吴群的关系也特别好。只要和吴群关系好的人,郭晓霞基本都记得比较清楚。
“这次来的目的,我想你也应该清楚,想找你和肖旺国了解一下昨晚的情况,方便我们做进一步的调查。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在局里说的东西,在这里可以先告诉我。你看,我笔记本都带过来了,总不能让老同学空手而归吧?”
廖工兵拿出笔记本,然后抬头看着郭晓霞,用坚定的眼神鼓励她开口。
郭晓霞陷入了深深地沉默,似乎在回忆当时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