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去回忆那些令人伤心的事,那更是一种残忍。
廖工兵不催,这种事他见得太多了,这时候的人最受不得刺激,他就这么静静地等着,有时候,沉默的陪伴比吵闹的纠缠更让人安心。
“我只记得我出门买菜回来,然后就有人在吗前面那个路口把我拦住不让我回来,还把我带到这里关了起来。,对我动手动脚的说话还特别难听,好在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我也不敢拿话刺激他们,不敢乱跑。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小时还是两个小时这样吧,外面有人吵起来了,我听得不是很清楚,只听见什么姜什么羊的。大概吵了十几分钟就安静下来了,然后那些混混就没有来过了,有人过来给我送过饭菜,我借着门往外面看过,没看出什么名堂。”
郭晓霞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在回忆场景还是斟酌说辞。
“后来旺国来了,还给他们带来了钱。可是他们没收,还想要更多的钱,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要让一次,一定会有无数次,除非我们离开这里或者我离开他们。可是旺国他的根就在这里他能到哪里去?我呢?我又能到哪里去?所以,我选择了从三楼跳下来了,万幸下面是他们扔垃圾的地方,我除了晕过去和皮肉伤之外就没啥,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郭晓霞吧自己所能回忆到的东西都告诉了廖工兵。
“还有什么遗忘的东西吗?比如他们争吵的内容有没有遗漏的?还有在你昏迷之前周围有没有注意到别人靠近?”
郭晓霞这次沉默得更久,最后缓缓摇摇头。
“记不住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那行,先这样,我给你留我的号码,如果你记起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打给我。”
廖工兵写下一个手机号码,撕下来塞到郭晓霞手机。
郭晓霞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叠好收进兜里,仿佛在收拾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肖旺国在哪个病房?带我过去一下,我有事需要当面问一问。”
一听到这个名字,郭晓霞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突然攥了一下般难受,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出现了强烈的波动,眼眶也跟着重新发红起来。
“你们...闹矛盾?”
廖工兵试探性问到。
郭晓霞摇了摇头。他俩现在虽然有夫妻之实,但现在什么年代了?早就不是牵手就想着结婚的时代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的事我不清楚也没法过问,我只想说,作为成年人,我们要负责。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敢面对,问题只会越来越多,最后把自己压垮。作为老同学,我能送你的也只有这些话了,你好好想想吧!当下要紧的是,肖旺国住哪?你不说我可自己找了。”
廖工兵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强调他在这片土地上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