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边一直带着小七,你教导其余的弟子,是因为我放心你教导他们,小七被你排挤,修炼资源和机会一直很少,我都看在眼里,只能将他护在身边,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敢对其余师弟们都下手,实在是……可惜啊。”
“如今你自作孽,已经不能活,为师可以饶你一命,只是你沦为邪道,我今日就将你逐出师门,交由无上宗诸位审判。”
事态陡然一转,诸位长老神色不定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陶显的错愕,印仲的坦然,林渊的愤怒。
究竟谁心中有鬼,居然分不清了。
林渡忽然开口,“既然您说,可以验证分神烙印并非你所打下,那不如,验证一番,也好叫那几人死得心安,让飞星派诸位前辈消除疑虑。”
掌门找到说话的机会,点了点头,“对,验证一番吧。”
“还有林渊小道长,也要验证一番,有没有遭兰句界阴魂的毒手,对吧。”林渡看向了林渊,露出了一个笑容。
“林渊那孩子,其实早在之前受过了些伤,探神府只怕不妥,但我可以作保,他日日近身服侍我,定然是没有的。”印仲说着,率先往前走,“谁来探我?”
林渡看了一眼封仪,见她点了点头,开口道,“陶显的神府是我探的,我来,我一个孩子,也不是你们飞星派的人,总不会帮任何一个人做假。”
飞星派掌门看了一眼林渡,“孩子,你的神识……”
封仪开口,“掌门大可放心。”
林渡站起了身,接着走到了神色不变大义凛然的印仲面前,抬手道,“冒犯了,还请印仲长老闭上眼睛,我神识有点冷,您忍一忍。”
陶显绝望地看着林渡的背影,心中的冰冷一点点蔓延,原来……原来不是师尊?
可是那又是谁呢?
但师尊一定知道,还要把这个锅扣在他的头上。
他挣扎着动用着头脑,忽然想到了临行前夜林渡说的话,他抬眼,用最后的力气高喊道,“就算神识烙印不是师尊打下的,那么神门穴的烙印是我们师兄弟十五人自幼携带的,您在收徒之时曾经给我们都探过身体境况,难道不知道我们神魂有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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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们神魂有异,您还要收我们为徒!且一连十五个人,除却小七之外,皆是青泸村之人,我们被控制突然出门,您是峰主,一无所觉不也很奇怪吗?您不要做个解释吗?”
“还是说,您分明是认识那个,打下神识烙印之人?”
他的质问掷地有声,就连原本转了念头的人都眼前一亮。
道理就是在这个道理啊!
师父是弟子最亲近最信赖的人,只要神识放出去,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徒弟都在干什么?有什么异状?
就算记名弟子不受宠,那还有一帮亲传弟子呢!
林渡的神识已经钻入了印仲的神府,的确没有分出神魂的迹象,但神魂强大深厚,比寻常这个年纪的人深厚很多。
但神识除却随着年纪的增加会增长之外,也会有增强神识的功法和天材地宝,不是确凿证据。
林渡慢慢抽回神识,不等那人睁眼,忽然取出一个泛着阴气的古怪瓷瓶,泼向印仲。
她转身大声道,“印仲神魂的气息的确不是那道分神烙印的气息,他神魂完整,神识深厚,但是……”
“他的确与青泸村的月神一事有关,不信,诸位请看!”
林渡错开身形,“陶显,拔剑!”
陶显义无反顾地提剑踏入金殿,众人来不及反应,就看到那泛着寒光的剑,直直砍向了印仲的胳膊。
剑刃直直砍断了印仲的手腕,本该渗出鲜血的地方却渗透出古怪的绿色汁液。
而那砍落地上的手却变成了一截青色藤蔓。
林渡手上的短刃倏然扎进印仲胸口,“诸位,麻婆婆授命于我,务必告知诸位印仲真身!”
“数百年前,她曾于一处蛊村中救下一身躯衰败的修士,那修士的身躯乃柳妖所化,她为他换了一副灵藤身躯,正是青泸村那作恶的月光藤!”
林渡目光灼亮,举起一封密信,“此乃蛊医麻婆婆交予我的信件,掌门一观便可知我并非信口开河污蔑印仲。”
“青泸村一事,确乃印仲作恶,今日我林渡,就要为青泸村村民,讨个公道,不知掌门真人,可有意见?”
众人看着林渡身后逐渐长出了完好无损的手掌的印仲,齐齐肃了神色。
飞星派掌门开口道,“妖邪,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