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带你们一段。”男人说。
“借了干吗？”
“你？带我们？”刘小玲有点诧异。男人领着小玲和枫枫往站前广场去，到旁边，才发现男人的车是个不大的摩托。
家喜柔和了些，“方涛是方涛，你是你，那你也不能来找妈要钱。”家欢道：“不是要，是借。”
枫枫有些为难。他人高马大，摩托太小。
家欢朝外走，家喜跟着送，到院门口。家欢又软下来，“老六，你帮姐一把。姐以后也帮你，你不想想，你姐夫以前怎么对你们的，宏宇的命都是方涛救的。”
小玲又给光明打了个电话，却发现手机没电了。她借了男人电话，打给光明。她报了男人的车牌号，咿咿呀呀说半天，大致意思是，现在坐了一辆黑车，让光明记住车牌，如果有问题，就报警。光明听着心惊，但一时也没别的办法，只好提醒五姨万事小心。“走吧。”小玲把电话递回给那男人。
美心道：“好了好了！老四，你先回去。”
“怎么坐？”枫枫问。
家欢也是暴脾气，“老六！我跟妈说话，轮不到你插嘴！”
小玲看了看座位，说：“我先上，你坐我后头。”枫枫表示同意。于是，男人先上车，小玲坐到后座上。“上吧。”她转头对枫枫说。枫枫上车，往前一挤，小玲夹在男人和枫枫之间，立刻成肉饼。小玲痛苦地叫出声来。
家喜从外头进来，放下包，“老四，现在谁不困难？！别总想从妈这刮一点蹭一点，妈一个月才多少工资，还不够自己吃的呢，她还等着姊妹们送养老费来呢，你进去那么长时间，你们家方涛可是一个子也没送来。妈都没说什么，知道你们困难，现在好，上门要钱来了！”
男人下指示，“戴好头盔。”只有两个头盔，他自己戴一个，另一个给枫枫戴。“扶好。”男人又说。小玲扶着车两边的杠子，枫枫扶着小玲。车一开动，小玲怕扶不稳，只好抓男人两边腰。
“跟大姐有什么关系？”家欢说，“妈，我现在是真困难。”
开了四十分钟到梅园。光明在学校门口等，见车来，连忙跑上前，要给司机钱。男人忙说不用，就住附近，真的不用。
“是你大姐派你来的吧？”美心沉着脸。
小玲挥手跟司机告别。
家欢道：“不要多，一万就行。”
“没事吧。”光明问小玲和枫枫。
“没有！”美心像被蛇咬了一样。
“没事，能有什么事。”小玲洒脱。走南闯北惯了，她仰仗陌生人的善意。
家欢不容应酬，直说：“妈，有钱么，借我点。”
枫枫埋怨，“哥，你怎么混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家欢叫了声妈。美心抬脸看看女儿，没说话，也倒茶。
光明来的第一天第一眼就感觉上当。大学扩招。办学条件、水平良莠不齐。他只能一笑，“锻炼锻炼。”
家喜不在家。美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