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是闹着玩的？还有这种意外？”
“坚决不吃，为了中考。”孙治宣誓。
家欢双手叉腰，“大姐，具体细节我也说不清，反正都是小事，点点滴滴积累，最后一时冲动。”
“不过太胖的人，无论是笨鸡腿还是聪明的鸡腿，都不能吃。”
“赶紧复婚。”
“原来如此。”孙治蹬了一下床，恍然大悟。
“人现在不还躺在医院，总得等好了。”
光明一听他扯远了，便说，“没有什么笨笨丸，过去的鸡也是聪明的，因为它们每天会出去走，看世界，这种鸡一般长得比较小，因为出去走就当做锻炼了，它们的腿也瘦小些，这样的鸡有聪明的鸡腿，人吃了是好的，但像孙治妈带来的那种鸡腿，又白又大，一看就是人工饲养的，这种鸡被关在笼子里时间长了，脑子呆滞，吃它的肉，也就会变得呆滞。”
“他前妻现在要跟他复婚你知不知道？”
“笨笨丸是什么东西。”年睿问。
家欢恨，“这女的真是够了，当初要离婚是她，现在要复婚的也是她，还弄得众人皆知。她就是想制造舆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那意思是，我们这里的鸡，吃了笨笨丸？”李曹发挥想象。
“还不是你自己玩火，给人钻了空子。”
“是不好，我不吃鸡腿之后，这次月考光明上升了三十名呢。”孙治现身说法，支持光明的论点。
“妈和奶奶知不知道？”
“鸡腿对智力的发育不好。”寝室卧谈，这是光明永远的观点。
“现在还不知道。”家丽生闷气，“但也瞒不了多久，你尽快处理。”家欢现在首先需要弄明白的，是方涛的态度。
第二个礼拜，孙治妈没来，据说是孙治不让她来，说自己不能光吃不长脑子，为了孩子的健康和学习成绩，孙治妈同意了。
从方涛住院开始，闫宏宇几乎每天都去。因为这场劫难，他们成生死之交。就连家喜店清仓大甩卖，宏宇也帮不上忙。家喜只能叫小年和李雯去搭把手。
孙治点点头。
店门大开，李雯和家喜感叹，上一次来，店还在，这次来，店就要关门。李雯说：“老姨，你这店可惜了。”
“没人让你跑步，”光明说，“你妈给你少送几顿饭就行了，尤其那个鸡腿，不能再吃了，太长肉。”
这话打到家喜心尖上，她一向认为自己有艺术品味。
“不想跑步。”
“要是开在胜发华联那一块，或者在华联里头弄个地方，保证卖得好。”李雯鼓励。“算了，一年房租不少，挣不了几个钱。”家喜干服装干够了。李雯说：“头几年地里，东城市场干服装的挣到钱了，有个叫钟毛子的就挣了不少。”
“少吃，减肥。”光明口气确凿。
家喜当然知道钟毛子。跟小玲闹过，直接造成刘小玲下海。
“那怎么办？”孙治似乎相信了。
“不过现在也不行了，”李雯分析，“那个钟毛子也被抓了。”
“对啊，你看看你，三顿饭都吃那么多，看看肚子，看看胳膊，腿，这都需要大脑控制，大脑哪能操控那么多的肉呢。”
“被抓？消息确实？”这算是个新闻。
“吃多了？”孙治一脸的不可置信，可能在他自己看来，他还没吃饱呢。
“确实。”李雯说，“我哥他们扫黄打非，钟毛子涉毒，进去了，估计得判，年头不会少。”
光明摇着头，像老夫子，“研究表明，轻度饥饿有助于大脑运作，你就是吃多了。”
家喜的第一反应。小玲可以回来了。她问什么时候的事。李雯想了想，说是半年前。
孙治嗫嚅：“老困。”
小年拎了点吃的回来，又是去龙湖菜市门口炸的臭豆腐、土豆片、肉串，还用塑料袋拎了三碗馄饨。
“你这么睡可不行。”光明说，“中考成问题，肯定考不上重点。”
边吃边聊。家喜问：“什么时候办事？”
晚自习，光明抱着书本，坐到孙治旁边，初二，已经上完了初三的课，现在是复习阶段，准备中考。不到九点，孙治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光明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这家伙醒了，嘴边还留着哈喇子，两眼茫然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