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罪也是他自己乐意,心满意足的受罪。”
家丽担忧地,“找这样的,小年能享福?”
“我看着就不舒服。”
建国不评价,伸了伸手指头。家丽和他同时笑了。
“又不是你跟她过,”建国说,“咱们不干涉,说不定三天新鲜劲过了,不了了之。”家丽道:“我可没说让它黄。”
洗好弄好,家丽坐回沙发,舒了口气,问建国,“怎么样?”
“就打个比方。”
吃完午饭,坐了一会。李雯说下午还有事,小年送她走。
“人倒是挺爽快,有点像我。”
尽管小年嘴上最讨厌的就是俗气。但既然妈妈,还有他那铁腕的爸下令,他也免不了俗气一把。李雯本身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让吃饭,那就吃。依旧红嘴唇,红指甲,毫不掩饰。来了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倒也懂礼貌,吃完饭也抢着刷碗,可家丽一看她那一双手,是个血红的指甲,算了。怕是洗也洗不干净。不让做就不做。建国跟她随意聊天,她是小学音乐老师,会弹钢琴。建国就跟她聊聊钢琴曲子。理查德·克莱德曼在中国正流行。建国说那个法国的理查德好像不错。李雯不客气,“一般,有点太煽情了。”嚯,一句话,弄得建国也不好再往下说。
一晃一年过去,小冬高考。考下来,大专都扒不上。家丽犯难。跟老太太和美心商量。两个老人都问:“建国什么意思?”
家丽眼光无限柔和,“喜欢就带回来,吃顿饭,确定关系就处处。”小年说:“妈,能不能别这么俗气?”
“他就那老一套。”
小年猛抬头,“六姨告诉你的吧?”
美心说:“当兵也不错,你看小年当兵,回来不也安排了,现在又管着征兵,些来小去也有点油水。”家丽道:“指望老二能上大学呢,这样跟他哥插花着来,建国副县级到顶了,等他参军回来,估计就该退居二线,能不能使上劲,两说。”
“李雯呢。”
美心说:“或者跟别人似的,复读一年。”
“没有。”
老太太不赞成,劳神费力,她太了解小冬。读书读不进去。家丽没辙,“参就参吧,现在部队也在改革,建国以前的老领导几乎都退了,小冬当兵,恐怕就没有小年那么舒服了。”
“你说一个不俗气的。”
老太太一挥手,“男孩子,历练历练也好。”
“俗气。”
暑假,小冬在家歇着。光明和枫枫都到军分区玩。洋洋被他爸管得严,而且小玲一走,家丽不好多叫他。
家丽不乐意,“顺嘴扯,门当户对是为你好。”
大成补习,家欢看得紧。也没叫。小曼还小,在她奶奶家带着,当堂弟的小保姆。
“我不搞你们这些政治婚姻。”小年一口否决。
这日,家丽到家,宣布了让小冬去当兵的决定。小冬的脸立刻拉下来,“妈,能不能不去。”他胖乎乎地,好吃,听小年描述过,他愈发惧怕三个月新兵连的操练。
“没毛病啊那姑娘。”家丽说,“长得不丑,家里不错,性格也好。”
“那你复读。”家丽讲理,“明年再考。”
家丽引蛇出洞,指东打西,“你四姨介绍的那个税务局的,不处了?”小年头也不抬,“不联系了。”
小冬不假思索,“还是当兵吧。”
小年见妈来,一把收了。
家丽轻斥,“你想当人家还未必要,你跟我一样,有点平足。”
家丽耐了几日,小年一切如常,并没有提及相遇。这日,家丽故意旋么到小年和小冬那屋。小冬马上高考,晚上要去学校自习,住在姥姥家。所以小年一个人在屋里。家丽进屋,小年的汉显bp机响。家丽打趣,“呦,业务挺忙。”
小冬不服,“哪里平足,”来回走,又跳,“没有,完全没有。”跳猛了,一下崴到脚,哎呦一声。家丽皱眉。做饭去了。
“还用说,”家喜分析,“实话不会放在最嘴上,得看脸上,大姐,你就等着吧。”
小冬拿起房间墙壁上挂着的健力器,拉了两下。
家丽着急问:“小年后来有没有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