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缂好像特别喜欢她你发现没有?”
曾源一脸这孩子没救了,“这不是采访对象人物大小的问题,现在全国特稿记者就那么些,文艺口叫
一进门就听见有人说我的名字,我下意识地没往里进,听了几句才明白大概是想不通我怎么能采访到宁川。
出名字有几个?那么多老资历都被他拒了,你初出茅庐什么人脉都没有就采访到宁川?谁信啊?对了你到底是怎么采访到的啊?”
隔天周一,念慈去公司报道。我没有课回了杂志社开选题会。
曾源虽然是性别男,但是在记者圈里人称源姐,一个是因为他确实是gay,另外也是因为这人八卦程度很像港台某位早期娱乐新闻的女主持人,循循善诱,但单刀直入。
念慈这次来北京,不知道跟这事有没有关系。
不过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就把看遍了宁川全部的画作和资料,到他任教的大学和当时念书的学校询问了所有能找到的人,按照编年史的方式整理了将近5g的资料,每周都发一封邮件,还给他的朋友发邮件请求关说这些都说了。
这几年郭靖家的店爆红,一路从家乡开到全省,之后辐射整个北方,年初的时候就有北京的商场邀请进驻,看来最近是谈定了。
曾源叹为观止:“一个采访而已,你有必要这么拼的么?”这就算拼了么?我以为这是采访标配呢——
中午三个人一起回我们学校食堂吃了饭,念慈问郭靖新店怎么样。郭靖说还可以,后续条件差不多就定下里了,年底开张。
曾源嘬舌,“果然初生牛犊不怕虎,知道的是他被你的死缠烂打和采访提纲感动了,不知道的说什么都有。对了,当初你这个实习机会也是赵缂去电视台跟大明星social的时候偶然碰见你才来的吧?”
念慈说:“也行,一会儿去找你好了。对了,我刚和瀛子看了房子,国庆后就搬过来。”郭靖没说什么,只回答了一个:“好。”
·.··。”
郭靖的电话打过来问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多少人说你其实在广电有后台,跟他关说了才能进咱们杂志,还有说宁川也是你家给你找人联系的。”
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说:“真好,就像是大人了。要不毕业了我就来投靠你行不行?”“行呀。”念慈整理好新买的被褥:“我收留你。”
我家?我爸妈这辈子跟文艺最搭边的就是每天看央视的八点档了。
念慈不让邹航立刻腾房子给她住,还是先跟她师姐在公司附近的小区安顿下来。两室一厅的老式建筑,阳台上却有绿油油的牵牛花开放。
曾源上下扫了我一眼,“要不是你一副没长开的高中生样子,没准传得更难听。”
念慈已经起床洗漱好,在桌边扎头发,回头笑起来:“没走呀,你快起床,我师姐叫我去她家看看,是不是要一起住。”
我瞠目结舌,曾源嗤笑:“提防着点吧,职场和社会对新人、对出挑的新人,尤其是对出挑的女性新人的恶意只有你想不到的。”
“别走!”我叫了一声醒过来。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反驳“哪有那么夸张”还是跟他说“谢谢”,只是呆愣愣喝掉了一大口豆浆。“对了,你怎么想看这个展?”源姐继续八卦。
我迷迷糊糊睡着,似乎回到高中,陪着他们几个考前集训。身边坐着的人不知道是谁,却不听课,摸鱼在练习册上画了一只小鸟。小鸟太可爱了,我忍不住上手摸一摸,一声鸟儿叽喳,小鸟展开翅膀就飞到窗户外面去了——
“那个,我本来就喜欢看动画片,不过我都不认识这些制片导演编剧的,一个都不认识——”我在说什么。
他小时候偶尔还给我画一些毛茸茸的小动物,估计现在早忘了怎么画。
曾源探究地打量我几眼,“我开始还真没觉得你认识。”
我在网上看过那几个短片,基本上是外星入侵、机甲怪兽、末世灾难题材,故事简单利落,特效异常酷炫,说是为了特效而特效也不为过,就像是蒋翼会做出来的片子。
我揉揉鼻子,破罐子破摔:“这里有一个作品是我同学画的,所以想来看。”“什么同学?大学小学?男的女的?初恋暗恋失恋?”
这个人在美国也不消停,在加州理工念了半年不到,假期就跑到了东岸学动画制作,课业虽然没耽误,但是也跟他家里最开始期许规划的科研路线相去甚远。去年开始,他因为在youtube上传的一个特效短片走红,被一家很有名的特效公司看重,参与了许多重要项目,所以肯定是不会回国的。
我抱着头缩成蘑菇,心想当记者我比源姐还是差一个层次。“今天人在现场么?”曾源开始四处探看。
虽然一直没联系,但是免不了听到消息。
“不在啦!”我无语,“人在美国,我就是想来看看他画了什么。”
“才不想!”我哼了一声,拿出钥匙上的九连环拆解。反正,他也不会回来——
曾源意犹未尽,突然被电话铃声打断,同组的记者于小鸽尖叫支援:“源儿姐我好像看到r.mask了!”
念慈笑:“听着怨气很大啊,是多想他回来?”
“什么?”曾源一下子站起来。
“他都不回国,还和好干什么?”
“没想到他也会来!你快点过来帮忙,我怕我英文应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