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航问:“你们在哪呢?”
“乐欢盈上个月到上海还特意约我出来,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竟然还有这种事?
这种祸害能有什么事呢,被蚊子叮了三个包算么?!
“她明里暗里试探邹航有没有跟我表白,又说邹航现在正是上升期,粉丝非常狂热,如果有这类绯闻对他的发展是致命的。真好笑,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就直接告诉她,不用担心,邹航和我压根就没关系。”
隔着电话线都能听见邹航在那边抹脸,“对不起,太着急了,她关机了,你又不接电话,担心出什么事。”
………………怪不得明雨这么别扭,这样自尊到了极点的女孩子怎么能受得了这种试探。
“你趁早态度好一点。”我警告,“我可没义务给你看着她。”
乐欢盈我见过一次,表面看是干脆利落的漂亮女性,可莫名就让我觉得是很厉害让人害怕的角色,她会瞒着邹航去找明雨太正常不过了。邹航恐怕都不知道这些事。
正这个时候,邹航的电话打过来问,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怎么回事?你们俩上哪去了?台里说你人刚走你俩去哪了?”
可知道了又怎么样呢?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方明雨又没去过电视台,自然是到学校来找我。
邹航喜欢明雨,明雨也喜欢邹航,但是邹公子不能有女朋友,明雨不可能屈就邹公子的地下女友。这根本就是死循环。
我认命地摸出手机,果然看到邹航七个未接来电,十几条短信问:“看见方明雨没有?”“什么时间下班?”“她没找你去还能上哪?”“我在电视台门口怎么没看见她”“我进台里来了你们在哪个演播厅”——
方明雨跟我挤一张单人床睡了一晚。我俩高中之后身高身材都没怎么变化,不过也是挤得腰酸背痛。更何况这个人基本上一晚上是没睡的,我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明雨仍旧看着窗外,眼睛里被月色折射了一圈细碎的光,轻微的鼻音让人听着难过。
“不知道,他从机场接我回来就冷着一张脸,我气急了问他给谁摆脸色,他也不说话,后来到了要吃饭的地方,他去停车,我就一个人打车跑了。”
我碰碰她的胳膊,明雨转头,半晌侧过身跟我额头对着额头。
我扶着额头,心里不知道是同情邹航还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大小姐当我们的女朋友啊!“所以邹航现在在哪?”
我们近在咫尺看着彼此,被从出生就熟稔交错的呼吸包围,心渐渐安顿下来。没什么的,还有我呢。
不吵架就怪了,“他看见你红着眼睛送庄远不生气才怪!”“送庄远没哭,刚才吵架哭的。”
第二天一早,我陪着明雨去机场。
“我刚跟他吵了一架。”
早高峰的地铁拥挤得仿佛罐头,被从车厢里喷出来我俩急急忙忙跑去安检的路上,明雨担忧地说:“大学毕业难道就要每天挤地铁么?这么多人可怎么办?”
我看着她大惊小怪擦箱子的样子,心说我还没惊讶呢,她竟然比我戏还多,“邹航知道你来么?”知道了还不得气死!
我每天去实习已经习惯了拥挤的地铁,可明雨洁癖加上恐人,在上海三公里之内出行都骑自行车,跨校区上课的话,每天宁可六点钟起床坐第一班公交。
“对。”
我没什么意义地安慰她:“那是三年后的事,而且你没准要考研考博,就甭担心这个了。”
“你就特意从上海跑来送他?’
说话之间就已经进了安检口,那一刻我还没有丝毫心理准备就这么目睹了当年年度娱乐事件的第一现场,而从小就惧怕被瞩目的方明雨就此成为成为全国少女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