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是还是没有立即执行?”折木时抬起眼,说道:“开门见山的说吧,把我叫到这里,应该不单单只是为了【陈述罪行】吧?何必去搞这些虚的。”
少年冷哼一声,眉宇之间带着不耐烦,
“既然要见我,却胆小到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知道的怕不是还以为你们这些半身入土的老头子是些什么害羞的大姑娘呢。”
带着浓浓的讽刺味道,哪怕到了这个时候,高傲的少年也不愿意向任何人低下头颅。
“住嘴!”,从屏风后面传来一声拐杖猛地敲击地面的声响,像是被惹恼了一般, “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就连你父亲都不敢这么和我们说话!”
“嘻嘻,有什么好生气的。”第二扇门的声音。
“小鬼,”第五扇门, “我们还接到了一个密报,关于你的父亲勾结诅咒,背叛整个咒术界乃至全人类。”
“对此,你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这个声音很能沉得住气,说话时也在无形之中给人心理施加压力。
折木时垂下眼帘,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某处像是被塞了块石头一样堵得慌。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或许吧,我不知道,这种事情直接去找当事人对质不是更清楚吗?”
“你是折木家的唯一继承人,我们将会把你视为这起恶劣影响的药物事件,以及勾结诅咒叛徒的共同主犯!”
折木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对方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
“念你年少无知,有被欺瞒,不知情的可能。也不是不可以酌情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
“只要你把特咒药的详细制造过程说出来——”
真面目终于暴露出来了。
折木时抬头,表情带着冷淡与嘲讽, “说到底,你们就是贪婪地想要将东西占为己有。”
“找什么其他冠冕堂皇的借口。”
“但很可惜。”折木时耸了耸肩, “我并不知道它的配方。”
“他在说谎。”
“嘻嘻,要我说就直接把这小鬼交给审讯部,不出几天就能把他的嘴撬开,何必多此一举。”
“他们恐怕是和谁定下了什么束缚,折木優介昨晚就死了。”
“问不出来那就杀了这个小鬼。”
头顶的白炽光打了下来,仅仅照亮了少年一人所在的中央,四周都隐没在漆黑而又沉重的阴暗面里。
杂乱无章的讨论声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
在这个狭小的光亮里,周遭仿佛都充斥着对少年无尽无休的恶意。
真令人窒息。
快要溺死在这一片青黑色而浓稠的液体里。
“…………”
“处以死刑。”
“先逼问出特咒药。”
“现在立即就杀死他。”
“留着他还有价值。”
绵延不绝的恶意攀附在耳边互相撕咬着,突然,下一秒——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门被暴力的踹开了,一个有着笔直大长腿的白发眼罩男人闲步进来。
“喂喂随便借走别人的学生,还要喊打喊杀的,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是五条老师!
金发少年转过头,直到看见五条悟的那一刻,眼睛亮了起来,他努力下压着嘴角的弧度,垂下眼帘,舌尖抵了抵腮帮子。
“五条悟,你这是想跟整个咒术界作对吗?”
“别忘了你还有没能看管好宿傩的容器的罪行。”
“早就说过将虎杖悠仁处以死刑,是你的任性才导致的结果。”
“现在又要阻扰我们审判罪犯吗。” “不要太嚣张。” “五条家的。”
“嚣张?”五条悟夸张的张大了嘴巴,像是觉得不可思议一般,用极其欠揍的语气说道:“——原来你们头一次知道吗?”
“上一次虎杖的事情,我还没找各位算账呢。”五条悟漫不经心地掰起了手指头,指关节发出咔嚓的响声,回荡在整个幽暗的房间里。
他一手揭开黑色眼罩,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泠泠的寒光。
空气间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一瞬。
等到高层们的声音再次从屏风后面响起——
“宿傩容器的事情可以不和你计较。”
“但是这个折木时今天必须留下来。”
紧接着,五条悟从喉咙处压抑着低低的闷笑,高层的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看来,你们是没有搞清楚,我说的话。”
说完他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活动完了手指,直接一个瞬身,一拳砸烂了那些屏风。将那隐藏在幕后的高层一个个直接揪了出来,他的语气冷冰冰的说道:“我今天,是来找你们算账的。”
“我的学生们之前都承蒙各位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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