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每个器官都在叫嚣着,滚出去!
冰凉而又黏稠的手指从他的身体里离开。
他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折木时半睁着眼睛,意识模糊间,隐约看见有几个人的身影站在逆光的地方。
白大褂医生取下了手上的无菌手套,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的陈述道:“他的身体在恐惧生长。”
“这会影响取药时间?”男人感到不悦地皱起眉头,脸色沉沉的。
白大褂医生:“他的身体在凭借主意识反抗我们,器官修复时间被延长了。当动物感知到危险时,总是会有原路返回的习惯。延长取药时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器官被引导着出现【罢工】的情况。”
白大褂手上的动作一顿,继续说道:“我先将那些已经摘取下来的器官进行捣碎,切断它们与主体之间的联系,再放入冷藏室里,这样子特咒药的【保质期】或许会更久一些。”
有保质期的药物,同样也就意味着不稳定。
这就是为什么特咒药时而效果很强时而成效微弱,也是一直令人诟病的原因。
一瓶新鲜的特咒药在咒术界的市面上被炒上天价。
女人抱着男人的手臂,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老公,会不会是小时他太疼了。”
男人转眼看了一下手术台上已经没有呼吸的金发少年,眼神毫无感情,就像是在看一个畸形的怪物一样。
听到女人的话,他横眉立目,鼻腔发出一声冷哼声, “那就给他再注射多一点丙泊酚。”
“娇气,真是被你们宠坏了。”
“别这么说嘛,小时也是在受苦啊。”
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对恩爱且正常的夫妻。
折木时的意识再次沉入谷底,无数的泡泡浮上水面。
…
……
折木时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昨晚胡思乱想太多了洗到一半就在浴缸里睡着了,手臂上都还是泡沫,他赶紧用水冲洗干净就出去了。
昨晚的放纵行为最终导致结果就是——他感冒了。
少年神情恹恹的裹着被子蹲坐在沙发上,手中捧着热水杯子。
“啊——”
他看了一眼客厅里的挂钟,快到上学时间了。
这次生病了,就没人给他请假了。
我好惨啊——
折木时像模像样的抹了抹几滴鳄鱼眼泪。
“统儿,主角团们都在干什么呀。”
系统:“业务繁忙,勿cue”
“繁忙个鬼哦,我知道你在熬夜追奇怪的漫番,别看了,快说!”
系统:“……你怎么知道的。”
“你半夜梦呓的时候,提到了什么《中也阳光大男孩我哭死》, 《黑泥精转世的小兔哒崽今天也迷失在寻找织田作超人的路上》《在线急,同班同学头上着火了穿着内裤向我表白肿么破。》”
“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看的番。”
系统:“。”
系统懒得理他, “主角团的几人,虎杖君还在诅咒大本营蹲大牢,疑似和九相图兄拜天地了。顺平君在熬夜狂补习咒术基本知识理论,至于——”
停顿了一下,系统说道:“你惨了,钉崎和伏黑君找到当天虎杖失踪的地点了。”
不知道为什么,折木时总觉得系统的话中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呵这坏统,多少是带点个人恩怨在里头了。
————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待时机成熟,迟早会生根发芽。
门外传来敲门声,起先心情不太好还在生病中的折木时还不大想理会。后来又被敲了几下,他从慢吞吞地下了床,趿着拖鞋去开门。
紧接着少年的眸光一凝,伸手就要扣上门,结果被对方的人从外头抵住,硬是被推开了。
“这边,请吧。”那人说道:“折木家的大少爷。”
少年的神情顿了一下,似乎也知道自己躲不掉了。
这些莫名其妙的人闯入自己的家中,以“咒术总监部想要见他”为由,将他强行带上了车子。
没想到还没等来外界诅咒师的袭击,反倒是先被咒术界高层的人找麻烦了。
少年独身一人站在房间的正中央,环视四周。
幽暗密闭的空间总是能够轻易唤醒隐藏在人内心深处的恐惧感。
正中央站的地方很空旷,四周没有人。
围绕在四面八方的,一扇又一扇无声的屏风门,一路上立着两排一烛蜡烛,微弱的烛光忽明忽暗,仿佛置身于什么诡异的地方,似乎随时能够从黑暗的角落爬出一只怪物。
尽管头顶打着向下的白炽灯光,但这里却像是被包裹在一片无声的安静海洋当中。
不得不说,这些高层的人倒是很会制造恐怖紧张的气氛。
“藏头露尾,真败人兴致——”,折木时说这话时耷拉着眼皮,病恹恹的,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折木家的小鬼,依照咒术界的规定,你们家族背着大家做的那些地下阴私实验,已经足以被判以死刑立即执行。”
高层的人一开口就是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