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三?两?下?能哄好?的。
上了车,吩咐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开往温泉山庄。
缪蓝没跟贺京桐说自?己什么时?候落地,尽可能还是保留一点惊喜的呈现。
赶到的时?候,悄悄跟纪云晔知会了一声?。
他?让人带她过来。
庆生?现场已经酒过三?巡,到了拆生?日礼物的环节。
缪蓝从隔壁的露台绕过去,暂时?没露面。
偷听他?们聊天的内容。
“贺少爷,怎么脸还越来越臭了,合着这么多礼物就没一个?你喜欢的是吗?”
“人家现在只想他?老婆。”
“桐子,哥跟你说,男人真的不能太?黏人了。你们家蓝蓝都烦你了。”
缪蓝听到这里,没忍住笑了一声?。
但蓝蓝没有烦他?。
贺京桐由朋友们笑话。
手机里给?缪蓝发消息,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耳边忽然捕捉到细微的一点声?音,夹杂在纷纷扰扰的笑闹声?中,却轻易抓取了他?的注意力。
没有任何怀疑地,他?确认声?音来自?于他?老婆。
不是错觉。
这几天再想她,他?也没出现过幻听。
贺京桐立即起身。
旁边的人被他?急切的动作惊了一下?,仰着头愣道:“干嘛去啊?”
“你们吃你们的。”
纪云晔深藏功与名,老神在在:“等着吧,寿星一会儿得呲个?牙花子笑给?咱看。”
缪蓝在露台听着,以为贺京桐离开是要去洗手间或者干嘛,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她想起还有件礼物放在行李箱里,正好?趁这个?空档回车上拿过来。
轻手轻脚刚走开两?步,被人一个?锁喉的动作从身后勾住脖子。
……窒息了差点。
她失去重心向后倒,腰上横来另一只手臂,整个?人随即被一个?宽大的怀抱拥住。
惊呼声?喊出半截,她立刻也反应过来了。
熟悉的亲吻落在耳后,抱着她的人出声?:“你都来了,竟然还要走?”
“贺京桐,我不是……”
她被他?抓着肩膀转了个?身,两?人变成正面相拥的姿势。
贺京桐的大半重量都落在她身上,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呼吸闷着,“生?日也不给?我过。他?们说我惹你生?气了。我哪里又得罪你了?”
他?声?音里不知藏了多少委屈,被旁人听到了,还以为她怎么欺负他?呢。
“我这不是回来给?你过了吗。”缪蓝跟他?解释是想去拿礼物,并不是要走。
贺京桐茫然又惊喜:“你不是送我礼物了吗?”
“还有一件,我出差的时?候买的,一只口琴。”
口琴他?也会吹,只是这种乐器容易脏,更多的还是收藏价值。缪蓝知道他?喜欢,当然愿意满足他?:“送给?你总是不嫌多的。”
贺京桐心里弥漫了一天的阴霾因?为这句话驱散得干干净净。
他?就说嘛,有她在才叫过生?日。
不过他?还是没让她去车里拿礼物,揽着她的腰往回带。
缪蓝不解,“干嘛?”
“过来,原话说给?他?们听。”
“……”
“少爷,你过生?日不应该长大一岁吗,怎么还越长越回去了?”
幼不幼稚。
“——就是。”身后忽然传来第三?个?人的声?音,“甭显摆了,我们听得够清楚了。”
缪蓝被吓了一跳,两?只手扒着贺京桐的肩,抬起头做贼似的打探了一眼目前的情况。
露台门口,朋友们姿势各异,或抱臂或倚着门框,明显已经看了好?一会儿戏了。
贺京桐当这些人不存在,跟缪蓝告状:“你不在,他?们一个?两?个?都欺负我。”
“……”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到底谁能欺负得了他?!
身后的朋友七嘴八舌想反驳,可他?连半点机会都不给?,带着人一转眼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贺京桐握着缪蓝的手,十指紧扣,感?受到切实的体温。
此时?此刻,他?的生?日正式开始过。
缪蓝说想看看送他?的那匹马怎么样,两?人又回到了马场。
马儿正在吃东西,她问有没有给?马起好?名字。
“起了。”
“叫什么?”
贺京桐现编:“叫大黑。”
“……”
缪蓝想起他?曾经给?鹦鹉起名的先例,叫人家大红。
这什么水平啊?风格倒是统一,只会取颜色。
她嫌弃,“贺京桐,以后禁止你给?人家起名字。”
他?无所谓,“那你起。全交给?你。”
缪蓝头脑风暴了一下?,“就叫礼物好?了,我送你的礼物。”
“蓝蓝,你水平也不咋地。”他?的评价亦是不留情面。
“……”
完蛋,缪蓝突然开始担心以后他?们俩小孩的名字。
马儿吃饱了,贺京桐问她想不想上马试试,“我牵着,带你慢慢转一圈。”
缪蓝挺有兴致的,她好?久没骑过,有他?在身边,倒也不担心。
手机里收到好?多他?朋友拍他?骑马的照片视频,她都看过了。鲜衣怒马,他?不是少年郎,但风采不逊于任何人。
草场上出现两?人一马的身影,天边的晚霞绽放最后的光辉,是大自?然留在人间的独家浪漫。
缪蓝骑在马背上,于夕阳中漫无目的地悠闲惬意。赶路的急切和疲惫被消解,声?音里满是放松:“少爷,你都不关心我赶回来累不累。”
贺京桐想过这事?儿,但以他?的脾气,问不问都一个?结果?。
他?扯了扯缰绳,让马停下?,理直气壮地要求:“累你也得陪我过生?日。”
话说完没两?秒,他?又松了口:“你要是真累了,我带你先睡一会儿。”
脾气归脾气,但摆在第一位的始终是她。
脑子里自?动拎清。
温泉山庄房间都是现成的,即刻返回她就可以休息。
她只要在他?身边,能让他?看到摸到就行。
“是有点儿累。”缪蓝抬手指着天边,“不过眼前有这么美的景色,起码能治愈三?成吧。”
“剩下?七成呢?”
她张开双臂,示意下?马。
贺京桐接住她,抱了个?满怀。
缪蓝踮脚亲了他?一下?,眼眸里眨出明媚的喜悦:“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只剩下?三?成累了。”
贺京桐嘴角要上天,“哦。我本事?这么大。”
马儿交给?工作人员,只剩他?们两?人在广阔的草地上散步。
她抱着他?一只手臂,脑袋靠在他?肩上,将自?身的重量交给?他?。
天色渐黑,落日的余晖沉入昏暗中。
缪蓝抓准了时?机,“贺京桐,你看,夕阳是我给?你点的生?日蜡烛。”
“嗯。”他?揽着她的肩,两?人一起望向天边。
“你现在轻轻吹一口,蜡烛熄灭,你就可以许生?日愿望了。”
贺京桐听她的话,真的吹了一口,最后一抹余晖配合地隐匿于黑暗之中。
天地之间,和润的晚风吹过,他?们紧紧相依,
缪蓝蒙上他?的眼睛,一会儿问:“许好?了吗?”
他?点头,将她的手拿下?来,“你猜我许了什么。”
鉴于他?一贯的作风,她先试探大方向:“是正经愿望吗?”
贺京桐:“……有正经的。”
缪蓝爽快:“不正经的也给?你实现。”
“谢谢我老婆。”他?拨开她被风吹乱的发,真诚发问:“我可以每天都过生?日吗?”
“……”让他?发挥下?去,今天就没有正经的时?候了。
她问:“正经的那个?呢?”
“蓝蓝,我已经实现了。”
日沉月升,天际悬垂一钩弯月,新的光辉洒下?来,如水温柔。
贺京桐再次将缪蓝拥进怀里,胸腔里的心跳彼此感?知,趋于同频。
“你在我身边,我再没有愿望要许的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