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年从谈家回来,春节期间城市空旷无人,店铺关门,车流量少,一路畅通无阻回家,两人便不打算出门,在家过春节。
家里的帮佣们都放假回家过年,别墅还保持着刚走那个模样,放下行李,谈宴来到厨房准备晚餐。
双层冰箱放满了瓜果蔬菜,还有各种肉类,他把食物拿到中岛台,一一处理,做了几道清汤小菜,这两天吃惯了鱼肉,吃些清淡的换换口。
吃过饭后,钱仲贺又被一通电话催进书房,他只能无奈地亲一下谈宴的额头,谈宴轻轻推他:“去忙吧。”
只留谈宴一人,闲来无事,他便拿着抹布擦家里的装饰物,这些镶嵌在墙上的艺术品和放在柜台展示的装饰品,都有人定期来擦,年前收拾过一遍了,不过谈宴心血来潮再擦一遍,也无可指摘。
家里摆放着大大小小的艺术品,有的是钱仲贺从拍卖会上买入,也有的是他人赠送,瓷器、壁画、古玉,不胜枚举,谈宴从三楼开始,有一面偌大的墙柜,展示着各种奇珍异宝,他拿着一只景泰蓝釉刻水波纹瓶,一边欣赏一边擦拭,思绪转远。
谈宴来到二楼,钱仲贺的书房,门开着,但他还是敲了敲门框,钱仲贺的目光从电脑移到他身上,眸光里的冷若寒霜瞬间融化,摘下耳机,关闭摄像头,“怎么了,小宴?”
谈宴向钱仲贺举了举抹布,轻声道:“我来打扫一下房间。”
钱仲贺让他进来,“你好好休息,会有帮佣来做这些事。”
谈宴却摇摇头,示意他忙自己的事情,不用管:“我闲着也是闲着,找点事情做。”
钱仲贺这才作罢,重新连接视频会议。
谈宴的动作虽然不快,但轻巧,不会发出声音,抬起放下都轻手轻脚,一整面展示柜都擦完,他转到书架,将书架上的浮落下的轻尘擦去,又将书分门别类地整理一遍,方便钱仲贺查找。
书架中央罗列着一整套精装漫画本,看到时谈宴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抽出来才发现没有,这确实是一套几年前很畅销的漫画书,记得他当时特别喜欢,但钱仲贺好像不喜欢看这类漫画,为什么收集了一整套?
心里一道声音主动告诉谈宴,肯定因为你呀,他买这套漫画书一定是为了送给你。
谈宴面颊微赧,但十分相信这句话,他不会再怀疑钱仲贺对他的爱,是葳蕤青松,耄耋古树,浩荡大海,横无际涯。
钱仲贺的爱,都藏在细枝末节里。
谈宴将漫画书放回原位,正打算离开,膝盖却不小心叩开书架下的抽屉,半掩着的抽屉瞬间掉落出物件,他俯身拾起想要重新放回去,可是看到那件东西的形状后,蓦然怔愣在原地。
——一副特制手铐。
为什么会在家里放手铐?
谈宴心下震惊,理智催促着他打开抽屉,这个红木抽屉平日都列在书架最角落,窗帘遮挡了大半,如果没有今天不小心碰撞,谈宴是不可能注意到这个抽屉。
谈宴朝后看一眼,钱仲贺仍旧全神贯注地看着电脑,他转回眸,打开了抽屉,所有东西都映入眼帘,谈宴睁大了双眼,半天没出声。
有婴儿小臂粗的麻绳、特制项圈、还有手环和脚环,和他手里那副手铐是同一个商标,细长的铁链,还有各种固定器,摄像器,看起来……十分危险且违法!
谈宴有片刻的失神,这些东西……钱仲贺都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虽然谈宴现在处于震惊的状态,但却并没有害怕的情绪,只感觉到不可思议,他知道钱仲贺不会真正伤害他。
想起那个时候钱仲贺对他剖露心意,他也默许了钱仲贺,但当时钱仲贺对这些东西一声没吭,想来是早有预谋,但却舍不得付诸行动。
谈宴拿走了那副特制软胶手铐和项圈,轻轻将抽屉拉回去,转身觑看了眼钱仲贺,发现他并没有在意,才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擦东西,出门前还不忘把门关上,十分贴心。
既然买了这些东西,那还是物尽其用的好。
书房外没有脚步走动的声音,谈宴大概是回房间休息了,钱仲贺摘下眼睛,走出书房,回到卧室,大床上凸起弧度,谈宴背对着他睡下,只能看到那只圆润的后脑勺和茂密的头发。
钱仲贺没有打扰他,先进浴室冲澡,擦干头发的水滴走出来,拉上窗帘,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谈宴的正脸,细长的眉眼微阖,唇瓣翕张,洁白的脸颊被灯光照的愈发无暇,钱仲贺忍不住走上前,在颊侧落下一吻。
他本以为谈宴睡熟了,但没想到刚亲完,谈宴就缓缓睁开眼,他坠进那道浅棕色的眸子里,看到那双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唇角微勾:“这样就能满足吗?”
钱仲贺抬手捧住谈宴的脸颊,轻笑道:“你有妙招?”
“钱总不是早就有想法了,怎么还不付诸实践?”谈宴眸光氤氲,勾笑道。
钱仲贺眸光一沉,探究道:“是什么?”
谈宴微微动了动脸颊,钱仲??贺的手便游曳到脖颈,指尖触及到一根冰凉皮质的东西,摸起来手感特殊,他心神一动,还没想明白是什么,谈宴的吻就落在他的手腕之上:“打开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