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开霁目光呆滞地盯着那具尸体,神色凄然。
几秒后,他就像再也无法抑制般,猛地爆发出一声凄厉的哭腔,彻底昏死过去。
那确确实实是余开月!
而且死的不能再死!
她脸色青紫,眼球暴凸,嘴巴里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只留了刀柄在外面。看深度,应该是直接捅进了喉咙,甚至捅穿了后脑勺……
看到这一幕,胖老板吓得几近昏厥。
他哆哆嗦嗦地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字,字迹歪歪扭扭:
【是木偶!一定是木偶!木偶又来了!】
池醉往纸上看了一眼,没有多问,而是走上前将尸体解了下来。
果然!
余开月喉咙和后脑处的皮肤中间都凸着一条红痕,红痕两边堆积着密密麻麻的紫血丝,皮层下的利刃隐约可见。
她的舌头被完全割了下来,致命伤在于捅进喉咙的尖刀而非打成死结的床单。
——应该是先被捅死,而后摆成了上吊的姿势。
但尤为奇怪的是,她的白色睡袍上没有半点血迹,床单上也没有半点血迹。
池醉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可能?
他又走到窗台边,同样没找到任何线索。
很是诡异。
池醉沉思片刻,示意宿琬留在五号房,和胖老板一起看着余开霁还有女尸。
宿琬应下。
接着,他和其他四名玩家一起走到八号房前,打算进去一探究竟。
由于房间门从里面反锁,众人依旧选择武力破门。
尽管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映入眼帘的一切还是令他们震惊不已。
当然,林恩除外。
——这个小男孩就像见惯了死亡一样,对自己目睹的惨烈景象没有半点反应,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池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仍不愿放弃目前的猜想。
起码在得到足够的证据前,他不会丢掉自己的第一直觉。
暂且将思绪抛之脑后,池醉大步上前,仔细地检查了老夫妻的尸体。
夫妻二人和余开月的死状大不相同,但都异乎寻常的诡谲——
余开月是伤口一处,高悬房梁,面目狰狞,但滴血未沾;
老夫妻是没有伤口,并躺在床,面目平静,但血流成河。
看着几乎将整个床单染成艳红的血色,池醉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他用力掰开夫妻俩的嘴巴,发现两人也没了舌头,这点倒是和余开月一样。
可找遍夫妻俩的全身,他愣是一个伤口都没找到。
既然没有伤口,那这么多血是哪来的?
他们到底是怎么被杀的?又是被谁杀的?
回想起胖老板在纸上写的话,池醉决定去问问对方。
但离开之前,他需要再做一件事情。
池醉毫不犹豫地从通讯器里拿出相机,将老夫妻的尸体拍下。
“咔嚓、咔嚓——”
相机内很快多了一张照片。
与此同时,相机的电量减少到了25%。
池醉豁然开朗。
他和薄冰一起回到了五号房,宿琬和胖老板正在那儿守着,无事发生。
池醉问胖老板:【之前也发生过木偶杀人的事情么?】
胖老板下意识地答:【没杀人,只是割舌头。】
【那我的同伴怎么会死?】
胖老板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我不知道……别问我……你们赶紧走吧,木偶杀人了!木偶杀人了!】
他翻来覆去地写这几句话,甚至指指昏迷中的余开霁,说下一个就是他。
【是因为他刚刚尖叫了吗?】
胖老板摇摇头,又猛地点点头。
这种矛盾的、莫名其妙的回答让人完全搞不懂他的意思,但再问,胖老板却什么都不肯写了。
池醉知道从他这儿已问不出什么,只能和薄冰另找线索。
他掏出进入‘木偶镇’前捡到的那张传单,打算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正在这时,躺在地上的余开霁悠悠转醒。
他面如死灰,连双颊都透着一股青白。
“我要给阿月报仇。”他看着余开月的尸体,万分悲恸,又想到自己昏迷前已经发出了声音,干脆直接破罐子破摔,伏在尸体上嚎啕大哭起来。
胖老板被他惊得面无人色,再三示意他不要出声,他却不管不顾地发泄着心中的悲伤。
等哭到泪都流干时,余开霁才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池醉。
“我把这个给你们,作为交换,你们带我一起去,”他说的异常坚定,“我不能让阿月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反正我今晚也活不了。”
池醉接过那张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余开霁给他的原来也是‘林记木偶铺’的传单。
只不过对方捡到的传单比他捡到的更清晰些,起码能看清地址。
既然‘木偶旅店’里没有木偶,那‘林记木偶铺’里总有吧?
——四方街胡同路7号。
他们马上准备前往的地方。
最近忙着赶论文,今天又是生死时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