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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拂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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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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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可能啊?

姜拂衣摇摇头:“我娘绝对不?会?骗我,你有她的剑,你肯定是我爹。”

无上夷任由剑尖指着:“我也?一样没有任何理由欺骗你,碎星剑于我意义非凡,你若愿意认我为父,往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你既说你母亲等人相救,待我处理完手边事务,陪你走一趟便是。”

他言辞诚恳,姜拂衣原地怔愣。

她未收剑,只喃喃自语道:“碎星?”

无上夷微微颔首:“剑名碎星,剑意执守。踏碎苍穹星河,执守正道沧桑。”

漆随梦原本在旁紧张注视,闻言怔了怔。

执守?和他的守护是不?是差不?多?

姜拂衣握剑之手逐渐不?稳,缓缓垂落。

母亲这柄碎星,要比自己所铸沧佑,剑意更为高远。

沧佑护的是心中所愿,碎星执的是正道苍生。

无上夷能以此剑意修到半步地?仙,不?像是那种背信弃义之人。

姜拂衣将碎星归鞘,苦恼道:“我不?懂了,我娘明?明?是这样告诉我的啊。说她赠给我爹一柄剑,又感应到我爹如今已?是至尊境界。”

两个条件,无上夷全都符合。

无上夷以心念收剑回来,开始疑惑自己为何会?忘记赠剑之人。

难怪三百多年的相伴,总觉得碎星是有温度的。

不?像生于冰川寒魄之中。

“先随我回府再?说吧。”

说话间,玉令已?至祁山上空,最后?落在一座稍微平缓的峰上。

说是行宫别院,竟只是竹屋几间。

树木掩映,溪流环绕,颇为清幽雅致。

院外,天阙府大弟子?林危行躬身垂首:“师父。”

而林危行的弟子?陆吟也?跟着请安。

无上夷满心愁绪:“我找着你师弟了。”

林危行震惊,怪不?得师父会?突然出门,他慌忙朝后?方望过去,打量起那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小师弟?”

无上夷指着林危行,对漆随梦道:“小梦,你来我身边时几个月大,我照顾不?来,是你大师兄在照顾。”

林危行忙道:“我又哪里懂得照顾婴孩儿,是我夫人日夜照顾。”

漆随梦蹙起眉头?:“几个月大?我记忆里神都的家?是天阙府?那我父母呢,我的家?人呢?”

无上夷摇头?:“不?知?,你父亲送你来天阙府,说你天生剑骨,希望我收你为徒,放下你便离开了。”

漆随梦愣了愣:“他是谁?去哪儿了?”

无上夷:“不?认识。”

漆随梦质问?:“那是谁将我扔去北境的?”

他瞥一眼林危行,“既说是大师兄照顾我,那我会?被丢掉,你功不?可没吧?”

林危行则惊讶:“原来你被扔去了北境?相思鉴显示你还活着,但?周围漆黑模糊,我和师父以为你被藏在某处暗地?,一直往秘境里寻。”

无上夷解释:“你是在我手里丢的,与?你大师兄无关。”

漆随梦瞥向无上夷:“在云巅修剑,谁人不?知?天阙府君?您这样的本事,竟让我被人偷了?”

“是。”无上夷承认,“我也?是那日才知?这世上人外有人,从此再?也?不?敢大意。”

漆随梦指责道:“所以你从前仗着修为高,时常大意,才害我被人盗走,吃尽了苦头?。”

林危行厉喝:“大胆!你有没有一点规矩!知?不?知?道师父这些年来为了寻你……”

“规矩?”漆随梦冷笑着打断,“我在乞丐窝里长大,哪里懂你们神都的规矩。要怪就怪你们自己没本事,若不?是你们将我弄丢,我现在也?能像大师兄一样站在这里说风凉话!”

林危行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印象中自幼沉默寡言的小师弟,在外十三四年之后?,怎么变成这幅乖张的模样。

林危行还发现,他这小师弟说话中途,余光还要偷瞄旁边的少女,像是在看眼色行事。

看来小师弟变成这幅模样,相伴的少女功不?可没。

漆随梦只是担心话没说好,又惹姜拂衣不?高兴罢了。

见?她始终不?吭声,他也?就越来越不?客气。

姜拂衣才不?去管他,没一点问?题,就是天阙府没尽到照顾他的责任。

他心中有气,撒一撒很正常。

再?说了,人的烦恼,大概多半来自于贫穷和无能。

漆随梦自从步入剑道,逐渐变强之后?,很少再?遭人欺辱,赚钱也?轻松许多,性情平和不?少,像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并不?多。

“行了,是我的错。”无上夷抬手制止林危行,又看向漆随梦,“既然有委屈,那就说出来,详细告诉我,这些年你是如何渡过的。”

漆随梦正要说,姜拂衣先开口:“府君,他才刚带着我经历过一场逃亡,身心俱疲,先让他去休息一下如何,他的事情我基本都知?道,我来讲。”

许多不?堪往事,在他心中已?经快要翻篇,没必要让他再?去回忆一遍。

无上夷读懂了她的眼神,答应下来。

漆随梦也?懂,又觉得她未免太小看他,他如今见?识过了更广阔的大海,哪里还会?在意曾经跌倒过的小泥潭。

“那珍珠你来说。”漆随梦还是领情的去休息了,且心中颇为愉悦。

……

无上夷在石桌前坐下,默默听姜拂衣讲述。

她说漆随梦自小遭老乞丐虐待,他神色不?变。

但?听到漆随梦落入盗匪手中,求自保竟然挖坑害人,他眉头?微皱。

又听他打砸医馆,说的那些言论,无上夷颇难置信,接连看了姜拂衣好几眼,疑心她是不?是在说谎话。

直到姜拂衣讲起掘墓派地?穴中,漆随梦灵台冒黑气,无上夷骤然起身:“原来那枚始祖魔元碎片,竟是从他灵台里掉落出来的,怪不?得了。”

“始祖魔元碎片?”姜拂衣默念。

“你继续讲。”无上夷又坐下。

“也?没什么好讲的了,往后?阿七学剑速度很快,剑术突飞猛进,我二人一路南下,逐渐远离北境,偶尔遇到些麻烦事儿,解决起来并不?困难……”

姜拂衣挑着些重要的讲一讲,她认为的“重要”,多半是漆随梦对比从前的一些成长和改变。

无上夷听罢沉默许久,起身朝她拱手:“惭愧,教?导弟子?本该是我的职责,却要姑娘代劳。”

姜拂衣忙道:“我可没教?过他什么,多半是看不?顺眼的时候冷嘲热讽。”

这不?是自谦,而是实话。

她哪里会?教?人,只会?骂人。

“而他也?多半是怕我再?与?他分道扬镳,压着脾气听话,往后?还需要府君多费些心思了。”

无上夷听出她语气之中浓浓的关心。

起初听她讲述,全是在说漆随梦的恶劣,每一句都像是在告状。

逐渐才懂她的用心。

先看他会?不?会?因为这些过往而轻视漆随梦,不?愿再?认这个徒弟。

再?让他心里有个谱,往后?该从哪个方向去教?导他。

好生玲珑的心思,无上夷不?由在心中感叹。

若真是自己的女儿,伴在身侧,那该是何等的福气。

姜拂衣说完漆随梦,又开始头?痛自己的事儿:“前辈,您为何会?忘记是我娘赠的剑?”

无上夷摇摇头?,他也?很疑惑:“关于你父亲的信息,你母亲就只说了这么两句?”

姜拂衣叹气:“我母亲得了疯病,说话时常颠三倒四,但?这两句肯定没错。”

“疯病?”无上夷想问?更多。

姜拂衣先问?:“您真能确定,您一旦沾了酒色财欲,那什么真火会?熄灭?既然还燃着,说明?您从来没试过吧?也?许并不?会?呢。”

无上夷:“……”

酒色财不?能沾染,是他年少时试探着摸索出来的,不?会?出错。

姜拂衣愁眉苦脸的跌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这可如何是好。”

话音刚落,她眼前的石桌面上倏然出现一面铜镜。

“相思鉴。”无上夷介绍,“出自巫族,寻人用的宝物,或许能够帮到你。”

姜拂衣刚才听林危行提到过,伸出手摸了摸铜镜边缘:“有用?您拿它寻徒弟十几年,不?是也?没寻到?”

无上夷道:“对方有本事从我手中将小梦盗走,不?让我寻到再?正常不?过。何况相思鉴显现的并不?错,小梦身在黑暗之中,我以为是环境黑暗,没想到竟是始祖魔元的气息。”

姜拂衣将铜镜端起来:“那我该怎么做?”

无上夷示意她放下:“我是拿小梦穿过的旧衣物,抽取一些残留的气息。你若寻父,心中便想着父亲,直接滴血上去应该就可以。需认真看,相思鉴只显现一瞬。”

说完,无上夷默念口诀。

见?铜镜边缘骤亮,姜拂衣忙咬破手指,将鲜血滴落在镜面上。

镜面一瞬虚化,变为波光淋漓的水面。

那滴血在水中荡漾开。

水面逐渐显现出一名男子?的倒影,又瞬间散去。

倒影本就模糊不?清,消失的速度又快,姜拂衣根本看不?清楚,隐约觉得有些像是无上夷。

毕竟无上夷正在她面前。

姜拂衣抬头?:“前辈,刚才显现的是您吧?”

无上夷仍垂头?望着水面,像是懵住了。

画面闪的虽快,旁人他未必认得出,但?不?可能认不?出自己。

“这……”无上夷难以置信。

“我说什么来着?”姜拂衣就知?道母亲不?会?说谎,“你还有什么话讲?”

无上夷绷紧着脸:“再?试一次。”

他重新念咒,点亮相思鉴。

“行。”姜拂衣挤了挤手指,又是一滴血。

铜镜再?次水漾,但?这次轮到姜拂衣懵住。

水面出现的倒影虽然看不?出是谁,但?绝对不?是无上夷。

侧脸,能看到微卷的长马尾。

姜拂衣:“……”

“我再?试一次。”她提议。

又试了一次,这次更离谱,稍微能看清楚正脸,却是个女人的轮廓。

姜拂衣将铜镜一推:“这宝物坏了。”

无上夷却深深看了姜拂衣一眼:“你不?要动?。”

他伸手至她眉心,抽了一缕灵息。

又抽一缕自己的灵息,捻在一起两相对比。

两缕灵息彼此相吸,又彼此排斥。

姜拂衣目望他沉眸对比,大气也?不?敢出。

她知?道无上夷是在以灵息辨认两人是否有血缘关系。

可他明?明?笃定没有,此刻辨别,应是有其他一些想法。

随着他表情逐渐凝重,姜拂衣心中七上八下。

终于,有些疲惫的无上夷捻散了那两缕灵息,说道:“江姑娘,我以自己将近四百年的修为向你起誓,你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因为我的真火之息非常排斥你。但?你母亲也?没有撒谎,谁拿着她的剑,确实是你的亲人。”

他将父亲说成了亲人。

姜拂衣谨慎的看着他。

无上夷先问?:“你母亲是不?是出身铸剑师家?族?”

姜拂衣点头?:“我家?有祖传的铸剑术。”

无上夷召唤出碎星,探出两指覆在剑上:“你家?传的铸剑术,应是要融入铸剑师的精血才能锻造完成,对不?对?”

姜拂衣闭口不?语。

无上夷心中已?有答案:“我与?碎星心意相通,说是人剑合一也?不?为过,我以为是它融入了我,令它成为了我的一部分。没想到,竟是我的一部分融入了它。幸好我体内有道比碎星更早种下的真火,否则还真不?好分辨我与?你之间的关系。”

咻……!

碎星陡然出鞘,被无上夷意识操控,高高飞起,随后?迅速下沉,劈向姜拂衣。

“前辈!”姜拂衣惊恐万分,起身就跑。

无上夷却道:“你试试命令它,让它停下来。”

姜拂衣想骂他是不?是疯了,让她控人仙巅峰大佬的本命剑。

杀人就杀人,何必虐杀。

“阿七!”她边跑边喊。

但?周围不?知?何时多了一层剑气结界,不?但?声音传不?出去,也?无法穿透竹屋小院的大门。

她只能在这层剑气结界里逃命。

无上夷负手而立:“试一试,这柄剑流淌着你母亲的血液,与?你血脉相连,你应该可以的。”

碎星落下后?,原地?转了个弯,追着姜拂衣。

剑速不?快,似是戏弄。

姜拂衣实在逃无可逃,索性转过身,死死瞪着那柄朝自己杀来的剑。

停下来!

快停下来!

但?碎星只是略微减了几分速度。

眼见?快要扎进她胸口里,姜拂衣只能继续逃。

碎星却并未追她,被无上夷定在了原地?:“的确是可以的。”

虽只是略微减速,无上夷知?道她能办到,“你修为还不?行,并且尚未掌握令剑的诀窍。”

姜拂衣站在剑气结界的边缘,怕的浑身发冷。

无上夷明?白的事情,她也?明?白了。

无论心剑与?剑主相伴多少年,始终都是石心人的剑。

更甚之,石心人能够操控剑主?

这莫非是一种天赋能力?

无上夷喃喃自语:“怪不?得我早已?摸到了地?仙边缘,却无法突破,竟是这种缘故。”

姜拂衣抑制不?住的发抖,不?住往竹屋望去,希望漆随梦能出现。

可他出现又能如何,还指望他能打得过天阙府君?

“你母亲应该不?只送了一柄剑。”

无上夷陷入回忆,“这样一来,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他是巫族的一位的大巫,名叫剑笙,其修为绝对称得上你母亲口中的‘至尊’。十几年前,我前往巫族借用相思鉴,曾远远见?他佩戴着一柄剑,剑鞘与?我的碎星颇为相似,距离太远,没看仔细。”

无上夷身为云巅国的风云人物,早些年不?少人仿照他的碎星铸剑。

他也?就没怎么在意。

“我本该陪你走一趟,但?小梦体内应该仍有始祖魔元碎片的残余,我需要尽快替他洗髓。你若等不?及,我可以将玉令借你,你去趟鸢南万象巫,寻他问?问?看。”

姜拂衣没太注意他究竟说了什么,只从中得出一个信息:“你不?杀我?”

无上夷颇不?解的朝她看去:“我杀你作甚?”

反应过来之后?,他难得提了提唇角,“你家?传铸剑术,能铸出这等品级的宝剑,手段自然与?别不?同?。而我平白得此宝剑,修至这般境界,三百多年来坐镇天阙府,执守一方安宁,本也?该有所付出,才算公平。”

姜拂衣不?知?他此言是真是假,但?他好像没有对她撒谎的必要。

无上夷拂袖化去剑气结界,朝姜拂衣走过去:“从相思鉴来看,你母亲赠剑之人至少也?有好几个,我会?这样想,旁人未必会?,在你出发之前,最好学会?如何操控你母亲所铸的剑。”

碎星跟着飞来,无上夷将碎星推去她面前,温声道,“孩子?,练会?了再?去万象巫吧,我也?能放心一些。”

……

燕澜在旁注视,逐渐迷惑起来。

这无上夷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位面冷心热的好长辈。

而此刻的姜拂衣眼眶泛红,心中对他充满感激。

那之后?的怨恨又是从何得来?

燕澜目望姜拂衣前往崖边尝试令剑,而无上夷还站在原地?,距离不?算太远,故而都在万物之灵记载的范围内。

燕澜没去追姜拂衣,仔细观察无上夷的举动?。

只见?无上夷收回看向崖边的视线,取出一张传音符。

点燃之后?,符箓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府君,可是有他的消息了?”

这声音燕澜再?熟悉不?过,是自小将他养大的大祭司。

无上夷道:“我已?将小梦寻回。”

——“万幸,这些年真是辛苦您了!”

无上夷忧心忡忡:“我原本以为盗走他的人,是我的仇家?。但?那贼人在他灵台识海里种下了一枚高阶始祖魔元碎片,就是三年前北境掘墓派里出现的那枚。如此看来,小梦的身份应是暴露了,那贼人想要毁掉他。”

——“如今情况如何?”

无上夷庆幸:“还算好,但?始祖魔碎片十几年扎根于他的灵台识海,定有残留,我需要为他彻底洗髓。”

——“明?白了,我这就去准备晶石,稍后?派人送去祁山。”

燕澜忽然想到那些被天阙府借去,却并未入账的大量晶石。

他听闻之后?,想要讨要,却被大祭司和族老连番劝住。

竟是拿来给漆随梦洗髓的?

他们巫族为何要帮无上夷栽培漆随梦?

——“只不?过要分批次,一次拿不?了那么多,燕澜话虽少,心思却重得很,以免被他发觉,察出端倪,我不?好解释。”

燕澜;“……”

没想到一路回溯姜拂衣的记忆,最后?关头?,竟然自己也?有份参与??

可惜因为姜拂衣渐行渐远,此地?场景崩塌,他没能继续听下去。

场景再?重建时,竹林里下着小雨,滴答作响。

而姜拂衣和漆随梦一起并肩坐在廊下。

……

“你要去鸢南?”漆随梦猛地?坐直了身体,“那里远得要死,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师父将他的玉令借给了我,从这里飞去万象巫很快的,几天时间就能到。”姜拂衣亮出掌心里的玉令,“你乖乖听话,跟你师父去小洞天里洗髓。”

漆随梦提起来此事就心烦:“我好端端的,究竟要洗什么髓?我真讨厌他整天觉得我不?干净的样子?。”

姜拂衣道:“但?他确实关心你,堂堂天阙府君,你总不?会?认为他对你有所图谋吧?”

漆随梦嘴唇翕动?半响:“所以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两岁多就走丢了,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坚持不?懈找了我十来年,他就那么缺徒弟?我也?没觉得我天纵奇才到这种地?步。”

姜拂衣如今还是比较相信无上夷的人品:“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何况你是在他手里丢的,他不?将你找回来,怕是会?生心魔。”

漆随梦早已?学会?不?与?她争辩那么多:“那你等我洗髓之后?,我送你过去。”

“你师父说你洗髓快则三个月,慢则大半年,我在这干等着?”姜拂衣待不?住,“没准儿等你出来时,会?发现我已?经是巫族圣女了,听说那位剑笙前辈是这一代巫族少君的父亲,而少君的妹妹叫做圣女。”

“如果又寻错了,那你先回来祁山好不?好?”漆随梦拉着她衣袖和她商量,“我怕你不?知?又去哪儿,找不?着你。”

“呸。”姜拂衣骂他“乌鸦嘴”,“你就不?能盼着我寻对人?”

漆随梦拉着她的衣袖不?放:“你答应我,不?然我不?让你走。”

姜拂衣扯不?动?,无奈道;“阿七,你已?经抵达目的地?了,我有你师父相助,很快也?会?抵达。我俩这回并不?是分道扬镳,是各归各位,往后?你会?成为天阙府的剑仙,至于我……总之,咱们都会?有各自的生活。”

漆随梦紧紧抿了抿唇:“我们从前一起寻找家?人,往后?……往后?也?可以成为一家?人,一起生活。”

姜拂衣微微愣,推了一下他的脑袋:“不?要发癫了,等你回去神都,身边漂亮姑娘多的是,一天到晚非得拉着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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