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背后的春意,沈故渊一寒,赶紧大步跨出王府。
“雕虫小技,想害我,还早得很。”睨了旁边的糖葫芦靶子一眼,沈故渊舔了舔嘴唇:“他有多少糖葫芦,尽管送来,一个月之内我要是死了,算我输。”
不过,不束的时候,看着更好看了呢。
眨眨眼,池鱼有点不解:“你糖葫芦都吃了,怎么会没中毒的?”
瑶池阁是她们最想进去的地方,可惜了,三皇子不要任何人伺候,那个池鱼走了之后,院子里一直就他一个人。瞧瞧,那一头美丽的白发,都没人给束好。
“这个你别管。”沈故渊道:“你继续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你想得美!”旁边的丫鬟挤了挤她,看着沈故渊的背影,感叹地道,“倒贴月钱,人家都不愿意收。”
听着这话,池鱼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世上怎会有这般俊美的人啊?”画嫱双手捧心,“我要是能在他身边伺候,不给我月钱都行啊!”
然后才发现自己还被这人抱在怀里。
秋高气爽,沈故渊披了红衣,散着白发就往三司府衙走。王府里的丫鬟成堆地挤在他必经的道路两边,就连小厮也忍不住来偷看。
沈故渊身上有种冷淡的香味儿,像雪埋着的梅花,让人忍不住想仔细闻闻,可她不好意思闻啊,只能动动身子尴尬地喊:“师父……”
“这样吗?”沈弃淮眼里暗光一闪。
手一松,沈故渊放开了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道:“入库的时候来看热闹就好。”
她曾经彻夜思考过沈故渊这种强大到无敌的人会有什么弱点,本以为会是女人,没想到却是糖葫芦,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是。”
池鱼现在还记得沈故渊吃第一口糖葫芦时候的表情,美目微微睁大,眼里波光流转,仿佛是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一头白发都微微扬了起来。
沈故渊压根没把她当女人啊!这个认知让池鱼很轻松,起码以后不会发生什么不必要的牵扯。不过,想想也挺挫败的,她真那么差劲吗?都让人坐怀不乱了。
前几天出门,沈故渊就站在人家糖葫芦摊面前不肯走,皱眉盯着人家小贩直勾勾地看,吓得人家战战兢兢地捧了一串呈到他面前。
一路胡思乱想,池鱼返回了王府。原路回去悲悯阁,一进门,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下意识地就想离开。
喜欢吃的东西?池鱼想了想:“民间的糖葫芦,他似乎挺有兴趣的。”
“池鱼姑娘。”云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您去哪里了?”
是他多想了吧?沈弃淮摇头,指节抵了抵自己的额角,恢复了正常:“池鱼,你知道三皇子喜欢吃什么吗?”
这么快就出来了?池鱼抿唇,调整了一下情绪,仰头满脸无辜地道:“我迷路了啊,本想躲你,谁知道躲着躲着,身边的护卫也不见了。”
满脸真诚,池鱼正眼含仰慕地看着他,仿佛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哦?”云烟似笑非笑地道:“我以为池鱼小姐对王府的路很熟悉呢,不然也不会径直就往无人看守的地方走。”
不知为何,听着这句话,沈弃淮觉得心里发毛,忍不住皱眉抬头。
一阵凉意从心底泛上来,池鱼不敢露出心虚的表情,只能强自镇定:“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懂,我只是随意走走。”
心里冷笑,池鱼道:“王爷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呢。”
“余小姐一直说,您就是宁池鱼。”云烟看着她,道:“王爷不信,卑职却是有点怀疑呢。”
哪里失态啊?这场“失去爱人后悔不已”的表演,不是很生动形象吗?看得她差点要以为,他是真的爱过自己了。
“哦?”池鱼笑了笑:“云烟大人和余小姐的关系真是好啊,她说什么您都听,晚上还呆一个屋子聊天。”
三魂七魄渐渐归位,沈弃淮拧了拧眉心,低笑一声:“抱歉,本王失态了。”
一听这话,云烟惊了,左右看了看,怒斥她:“你胡说什么?”
池鱼微微一顿,继而笑得人畜无害:“弃淮哥哥有什么对不起池鱼的?”
“不是吗?”池鱼耸肩:“前些时候我也迷路过,恰巧走到西苑的客房,就听见大人和余小姐的声音,这事儿,我还没同王爷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