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一死,但若你实言相告,恐能保得一命。”我看出他有所忌惮,故而出言告知。
阿大双眸一亮,盯紧我便问,“小公子可保得我兄弟几人性命?”
“家兄为大汉重臣,且你等已至此境地,我欲取你等之性命易如反掌,何来欺瞒之理。”
阿大垂头思虑起来,孟子之瞥了我一眼并未开口,我二人便静候。
约是过了近两柱香之久,阿大似是下定决心一般,再度抬首便是目光坚毅,“那我便信公子一回!我将实言相告,两位却要有所准备,切勿被惊扰。”见我二人皆无异状,阿大便继续开口道,“我等为楼兰国之人,奉命将五名江湖高手带至汉境之内藏尸,置为互相残杀之象。本此五人均已为将死之状,却不曾想方置此山中便有两人竟苏醒过来,其等身手岂是我等可能相抗,便如昨日那般,若不是那位姑娘出手相救,想必早已埋骨异乡了。”
我与孟子之却是一惊,然仅是互望一眼,并未做出任何惊异之举,亦未于面色有所改。
“你称为五人,其余三人何在?”
“已是不知,”许是恐()
我二人不信,便急急开口道,“确是不知。昨日我兄弟几人将其放置一处山谷,未及摆弄那两人便苏醒,随之便是缠斗,后便不得而知了。”
孟子之与我皆是反应,如此便是那山洞内恐仍有蹊跷,他即刻出门前去安排,我则继续追问。
“那几位原是何人?且即为高手,如何落得如此境地?又为何自楼兰移至汉境?你这毒药又出自何人之手?”
阿大被我一番连问惊住,稍缓口气方回应,“小公子见谅,他等为何人小的确是不知,仅是尊上之令不敢违,更不得追问。若是为何来汉境,若是小的所思不差,便是欲要将寻仇之事与楼兰国撇干扯净。”
“哦,如此说来,绝非首次尔。”我猛然顿悟其中关鞘。
阿大并未回应,仅是据答前问,“这毒药本是为我等防备万一之用,不想撒开后竟未见成效,与之前所见大为不同。”
“之前?这毒尚用过何处?”
“这本是我等常备之毒,尤是应对武功高强之人,或饮服或置其伤患之处,定会即刻起效,然,”言至此出,阿大忽觉不妥,方才若是我将毒药涂至其伤处,又怎会这长话一番毫无反应?遂惊醒,“你使诈?”
我淡淡一笑,“又非大女干大恶之徒,怎会无故夺人性命。那不过是些寻常草药,无毒,且益于医治外伤罢了。”
阿大瞪大双眼,半晌未语,遂哑然失笑道,“亏得我于锋刃过活二十余载,竟不敌你这束发小子!实为不冤。公子若是不弃,我愿追随公子,鞍前马后绝无悔意。”
“那你余下的四位兄弟以及家人如何处置?若是楼兰国得悉你如此,想来必是不得轻易放过。”
阿大忽而垂头,无奈一笑,“确是,尚不知公子武功家世、姓甚名谁,何以保得我等无恙。”
我冷笑一声,“若是如此呢?”抬首将发髻重束之,便现出昨日于山中之姿。
“你?”阿大未愣便惊呼道,“你便是昨日救下我等之人?那位姑娘?”
“正是。”我亦不欲隐瞒,声音亦随之改变。
“为何?”
我仅作一笑,“许为天意。”实则我自他开口提及楼兰便欲甚求其详,一则此几人虽为异族,却着实身手不差,亦有深沉心机,却是若无实能,恐难降之。二来便是这楼兰之内何人竟会如此行事?须知那楼兰实为小国,不过一城尔,且于匈奴与大汉交界之处,两国之大,吞其易如反掌,却竟令其共存数十载,确为怪异。如此可见那历任楼兰国主非是寻常之辈。既如此,这嫁祸之事又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
未待我思虑甚深,一小童便疾步闯入,“莫姐姐,速去医舍一观,那伤者甚为不好,靳伯命我前来寻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