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重伤被伏,他从西北领来的将士自然都降了。
谢青棠按捺下心头焦灼,安抚了一番士兵们的情绪,又将受伤的士兵安置好,是马不停蹄地见了来报信的厂卫。
“娘娘已经率领防卫营的人逃了,特让臣来报信,请陛下安心镇守北疆,她自会来同陛下汇合。”
“娘娘?陛下?”谢青棠疑惑,“你将当日之事细细向我报来。”
来报信的厂卫将那日突变的细枝末节都同谢青棠一一上禀。
“不对,赵凌暗中筹谋多年,成败在此一举,他能用的皆是自己信任的人,聂洪海怎会突然反水?看样子他在为人筹谋时,也有人将人手安插到了他的手里。”
聂洪海是世家出身,可世家大厦就要倾颓,他却无动于衷,要么他的野心逐渐膨胀,要么还有人等着坐收渔利,毕竟世家盘踞澧朝多年,一朝一夕不能尽除。
接下来,就要看东都局势变化了。
不过,既然有缝,对他就是好消息。
“陛下,娘娘还让微臣转交您一件东西。”他跪伏在地,双手将遗诏高举过头顶,“先帝去,东都乱象生,该您振臂一呼破乱象时。”
谢青棠明白沈长乐话中意,这是叫他就在北疆称帝,抢得先机。
现今称帝未尝不可,但他的妻子他总要接到身边才安心的。
他说做就做,当即就开始安排军中将领,在他不在的日子,该听谁主号令,又着谁来辅助,还有谁为监军。看書菈
待一切任务都分配好后,天际已见白,晨间的练武声整齐划一地响起,就在他准备出营帐点兵时,外面练武声中却突然夹杂了些不和谐的吵闹。
他出得营帐一看,竟是东都送的粮草到了。
一身脏污、身上大大小小伤口不计其数的何胜匆匆来到谢青棠面前,当即半跪在地,眼含热泪道:“殿下,臣不辱使命,终于将粮草送到。”
何胜脸上是黑漆漆一团,身上铠甲不知有多少处破裂,若不是熟悉他的人,是决计认不出此刻的他来。
谢青棠见状,心头也是一紧,双手握住他的双臂将他扶了起来。
“辛苦了,诸位将士们都辛苦了。”
“臣有罪,晚到了半月,又折损了部分粮草……臣愿一力担过,只是这些士兵们却是实实在在地在拼死护送这批粮草,不求无过,但求无过!”
说着,何胜又要跪下去,被谢青棠强硬地拉住了。
“我说了你有错吗?我说了士兵们有错吗?”
一百户忍不住,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