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婴默默看着刘恭,竟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之感,似乎某个地方,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汝阴侯,你不愿意慷慨解囊?”刘长不客气道。
夏侯婴一怔,这时候刘恭道:“仲父,你误会汝阴侯了,他是在想捐多少……三五百金,不值一提,就算千金,也是挥手之间!”
“行了!”夏侯婴立刻打断刘恭,“殿下,臣也没有这么多钱,更何况安汉公还在领兵,臣只是留守京城……我,我捐五百金,如何?”
刘恭眨了眨眼,勉强点头,“少了点,不过也行了。那就有劳汝阴侯了。”
刘恭乐颠颠收下了第一笔“捐款”。
夏侯婴说的没错,韩信率领着许多名将,尚在燕地,和匈奴对峙。
灌婴等人已经从陇西出兵……如今在京的彻侯少了不少,但是也有倒霉蛋。
比如卢绾!
“栎阳侯!”
刘长热情打招呼,卢绾气喘吁吁过来,他和刘邦同岁,如今已经六十六岁,须发皆白。前些年,他被免去了长安侯。
后来刘邦在驾崩之前,恢复了老兄弟的爵位。
长安侯没了,给他个栎阳侯,也算是格外开恩了。
卢绾过来,看了眼刘长,笑道:“长啊,有什么事?”
刘长指了指旗号上面的四个字,“没别的,请仲父出钱吧!”
卢绾苦笑,“行,真行!我出五百金,总行了吧?”
刘长下意识点头,刘恭却道:“栎阳离着长安很近,大父将那么重要的地方给您,对您是真的很信任!”
只这一句,卢绾就无奈了,“臣,臣愿意再出五百斛粮食,如何?”
刘恭一听,连忙起身,郑重行礼,“多谢栎阳侯慷慨解囊!栎阳侯大气!”
卢绾是哭笑不得。
他迈步进入未央宫……不多时,齐国公曹参、丞相王陵、曲逆侯陈平,就连周吕公吕泽也都黑着脸进来。
无一例外,这几位全都交了过路费。
“太不像话了!”曹参气得不停念叨,正在这时候,张良从外面进来。
曹参一把拉住他,“韩国公,我要弹劾公子恭,你跟我一起上奏!”
张良摇头,“这個……就免了吧!毕竟我没出钱。”
“什么?”曹参大惊,“你怎么没花钱?你给我说明白了。”
张良一笑,“也没什么,我就是答应让吾儿张辟疆给公子当舍人。”
曹参怔住,其余几个人也都目瞪口呆。
好家伙,你这是背叛了大伙是吧?
王陵绷着脸道:“公子恭也有四五岁了,按照道理,也该入蒙学。必须安排饱学正直之士,在身边教导……万不能让他这样下去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起点头!
没错!
伱说的太对了!
……
“饱学正直之士?你们看张不疑行不?”刘盈问道。
几个人顿时黑了老脸,“咳咳……”曹参哼道:“陛下,张不疑既不饱学,也不正直,更非士人……万不可让他教导皇子!”
开玩笑,就张不疑的德行,能把皇子教成什么样,简直不敢想象!
“那,那刘敬如何?”
王陵立刻摇头,“陛下,刘敬为人偏颇,虽然学问很好,却不能教导皇子。”
刘敬鼓捣出了陵邑制,一心削平豪强,对待彻侯也很不友善。
让这位教导皇子,只怕新君登基之日,就是大家伙身首异处之时。
“那郅都呢?他严守法纪,也是个难得才俊!”
这一次是吕泽摇头,“陛下,此人太过耿直,不懂变通,可以为直臣,却不足以教导皇子。”
刘盈呵呵道:“朕说的几个人,你们都反对……那你们说,谁能教导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