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绾夫人一声怒吼,“好啊,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卢家出了你这么個败家子!说,你都跟太子讲了什么?”
卢他之怔了下,小脸变得苍白。
卢绾夫人真的急了,冲过来,怒吼道:“你想害死你大父啊?我要好好教训你!”
说着,她抄起一根棍子,对准卢他之,就要打下来。
“我没想害大父,不欺瞒就是最大的忠!”
“你胡说!”
卢绾夫人当真挥动棍子,狠狠抽了下来。
卢他之屁股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小家伙气不过,昂起头,嚷嚷道:“你,你打羽林郎,你打太子近侍,你这是犯了国法!”
“什么国法!”卢绾夫人怒道:“在这个家,我就是国法!”
她挥着棍子,还要继续打。
卢绾突然站起来,冲了过来,把夫人推到一边,伸手抓住卢他之的胳膊。
“竖子,你跟大父说……太子说了什么?”卢绾的声音微微颤抖。
卢他之绷着小脸,不说话。
卢绾夫人又急了,“你说话啊!”
“不说!就是不说!”
卢绾怔了下,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啊!你做得对,极对!你听着往后你要多听太子的话。行了,去玩吧!”
卢绾伸手,拍了拍卢他之的肩膀,让小崽子去玩了。
夫人见此,惊呆了。
“你怎么老糊涂了?这要是太子什么都知道了,咱们家还有好日子吗?”
“你这个婆娘啊!你才是傻子!”卢绾恶狠狠瞪了夫人一眼,“你傻乎乎给我送信干什么?你就不会装个糊涂吗?”
夫人怔住,“那……那可是舞阳侯夫人求我的,我能拒绝吗?她阿姊可是皇后!”
“蠢!既然是皇后的妹妹,为什么不去找皇后?还要找你?明摆着皇后不愿意管,你琢磨着我比皇后还厉害?”
卢绾夫人委屈巴巴的,“您和陛下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最是亲厚,有什么事情,你去说一声,不就行了!”
“你做梦吧!”
卢绾猛地哼了一声,“你知道吗?陛下都说了,如果往后我落到了太子手里,他都不会管我的……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非要当出头鸟!”
卢绾破口大骂,夫人绷着脸,不愿意相信。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太子驾到!”
一听这话,卢绾脸色骤变,差点趴下。
“坏了,这是来找我算账来了!”
卢绾慌里慌张,出来迎接。
“仲父,你从临江国回来,立了大功,我来道喜。”刘盈笑呵呵说着。
卢绾脸色有些不自然,还是点头道:“多谢太子关心,太子里面请。”
刘盈笑着进来,落座之后,刘盈主动道:“仲父,您和我阿父从小到大,都是最好的兄弟。我仲父刘交尚且不能随意进入宣室殿,您却是可以……在阿父和我的心里,您就是我们一家人啊!”
卢绾慌忙点头,“谢,谢太子抬爱,臣感激不尽。”
刘盈笑道:“既然是一家人,我也就说点一家人才能讲的话……大汉禁军三分,卫尉掌南军,护卫宫门。中尉掌北军,护卫京师……郎中令领郎官,护卫天子左右。南北诸将,皆是和阿父一起兴兵的老兄弟,忠诚可靠,自不必说。但毕竟诸将同气连枝,都是沛县乡亲,暗中通气,互相配合,也是有的,仲父以为然否?”
卢绾脸色骤然,“臣,臣有罪!”
刘盈摆手,“说了,这是一家人的体己话,仲父不用请罪……我的意思,是在郎中令之下,设立期门和羽林两军……主要挑选良家子弟,为国殉身的忠良之后,还有少许的公侯子弟,各地的孝廉。众人出身不同,经历不一,没有谁能一呼百应,全都要忠心天子。唯有如此,才能睡得安稳,仲父以为如何?”
卢绾又不是傻子,刘盈都把话挑明了,他还能不明白。
“太子圣明,我,我赞同太子的提议。”
刘盈一笑,“多谢仲父体谅……只是要筹建羽林郎,开销不小啊,现在的国库虽然比从前强多了,但到底还是不甚宽裕……仲父,你明白吧?”
卢绾浑身一震,连忙道:“明,明白……回头我就给太子送去!”
刘盈满脸是笑,“这才是一家人啊!对了,让卢他之给我押送过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