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孙通想劝刘盈,但又觉此事实在是难以开口……更何况刘邦到底什么意思,他也不敢说完全清楚。
就连刘盈这个竖子盘算什么,他也不知道。
放眼天下,唯余最蠢啊!
叔孙通乖乖闭嘴,转身落荒而去。
刘盈坐在马车上,兴奋地和张不疑讨论,“我师父这些日子忙什么呢?他怎么都没动静了,要是把他请到东宫,那可就大事成矣!”
张不疑翻了翻眼皮,虽然有那么点嫉妒,也不得不承认,他爹比他厉害多了。
“阿父这些日子,和一个异人交谈。”
“异人?有多异?”
张不疑道:“此人号赤松子,精通方术,可以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尤其厉害,他能用火把自己烧了,然后随着风雨飘落人间,重新凝聚成型,你说厉不厉害?”
刘盈眨了眨眼睛,“我怎么觉得这是个妖人啊!师父没事跟他来往干什么?”
张不疑怔了下,闷声道:“阿父似乎有意求仙。”
“啊!”
刘盈忍不住惊呼,“师父没毛病吧?始皇帝那么好的条件,都没有修成,他上哪修仙啊!这不是骗人吗?”
张不疑哼道:“我也说骗人,阿父不听我的,还听从那個家伙的话,停了五谷,每日打坐运气,说是能轻身羽化。”
“不吃饭了?”
刘盈可是大惊失色,“师父运筹帷幄,天下无双,他是我大汉的宝藏,哪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也是的,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张不疑很委屈,“我从没听你说过神仙之事,说了也没用!”
“放屁!”
刘盈毫不客气骂道:“我爹是黑帝转世,又是赤帝子……我这一身本事,最差也是金仙的水平,收拾一个小小的妖人,还不易如反掌!”
张不疑根本不信,“太子殿下,你可别乱来,万一惹恼了阿父,他不敢打你,可是会打我的!”
刘盈满不在乎,“打死你也没什么,打不了再换一个御者就是了。”
张不疑一肚子气,只有拼命驱赶马车,伱想去送死,那就去吧!
就这样,刘盈风驰电掣,来到了留侯府邸。
他直接冲入其中,正堂没人,刘盈又找到了后面,果然在花园里面,看到两个人正在对弈。
其中一人是师父张良。
此时的张良,须发有些凌乱,面色也很憔悴,唯独双目有神,正在盯着棋盘。
而对面之人,白发白须,头上插着木簪,鹤发童颜,跟画上的老神仙似的。
刘盈看在眼里,立刻冲过来,“师父!这位高人莫非就是赤松子先生?”
张良听到刘盈的声音,一声轻叹,对赤松子道:“先生,今天的棋怕是下不成了。”
赤松子微微一笑,“无妨,留侯有公务,我先走了。”
说着,他起身就要离去。
“等等!”
刘盈疾步匆匆,拦住赤松子,“先生,您真是赤松子老先生吗?我很想请教,您现在修到了什么境界?是要大乘飞升了吗?您要渡九九雷劫,还是五九雷劫?渡劫飞升之后,可是能入天庭,又要做什么仙官?”
赤松子十分神秘,来去无踪。
这些日子,也有人来拜见张良,还有人想跟赤松子请教,可是这位根本不屑一顾。
谁来了都飘然而去,只是跟张良一人论道下棋而已。
按理说太子来了,他该避之不及,可刘盈的这几句话,问得赤松子一怔。
“太子从哪里听到的这些?”
刘盈好奇道:“老先生,您听说过吗?”
赤松子摇头,“老夫不知!”
刘盈道:“这是我从始皇帝宫中的残缺竹简上面发现的……上面说有天庭,主宰是玉皇大帝,还有三清四御,五方帝君。还有许多了不起的大能……比如鸿钧老祖,无始大帝!他们修为通玄,翻手之间,就能湮灭一个世界,一旦动起手,能磨灭大道,恐怖如斯!”
赤松子怔了怔,突然笑道:“太子,虽然老夫没看过这些书简,想来都是胡言乱语的……我辈修炼,是为了了却凡尘俗务,举霞飞升。哪里还有心争斗?太子,勿要信这些,老夫告辞了。”
说完,他就要走。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