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方本来伤情不严重,除了一两处於青,其他没事。文郎中取来跌打酒亲自为他抹药。
跌打药抹在於青处,凉凉的,非常舒服。
孔方不得不承认方家的跌打药真有神效,辅以文郎中这个专业人士之推拿,於青淡了不少,痛感亦消失。
方世铂趁着孔方治伤,拿来药房的纸笔,将《悯农》和《秋词》分别抄在两页纸上,然后仔细收好。
抹完药,告别文郎中,两人一起逛街。
逛不到半圈,孔方就索然无味了,堂堂一座县城,竟然比前世()
农村市集繁荣不了多少,唯一热闹的是卖牲口的市场。
方世铂却兴趣盎然,拉着他进了一家茶楼。
两人坐到临窗位置。孔方很快就发现了端倪,但见方世铂人在茶楼坐,魂在九天游,双眼总是鬼鬼祟祟往窗外瞄。
顺着他目光望去,对面是一家肉铺,一个赤膊汉子正挥刀砍肉,胸口一撮黑毛随着他手里的动作而颤动。
孔方就纳了闷,小舅子脑子没被驴踢过,他怎么对五大三粗的莽汉产生兴趣呢?
想到兴趣,他某处一紧。
便宜小舅子的口味真是重啊!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方世铂双眼精光闪烁,悄悄向窗外挥手,显然他既想引起对方注意,又担心其他人看到。
孔方好奇,便暗中观察,看到对面肉铺走出一个圆滚滚的女孩,她身穿鹅黄绿裙子,却不见婀娜之姿。
她就象肥胖的春天,在秋天艳阳下分外抢眼。
方世铂的手势引起了她注意,她脸上露出喜色,她不着痕迹地回应,方世铂顿时象春天情感暴发的小公狗,兴奋得吭吭喘气。
肥胖的春天向肉铺莽汉说了句什么,便一个人往东边走去。
“姐夫,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一会。”方世铂匆匆交待,便迫不及待地离开茶楼。
“喂,你去哪啊?”孔方明知故问。
“我去买点纸笔,、给你练字。”方世铂一边走,一边回答,似乎担心孔方不相信,还稍带上方世怡。
“是我二姐特意交待的。”
我信你个鬼!
孔方忍住笑。招来茶楼伙计,向他打听对面肉铺情况。伙计愣了一下,对面肉铺老板就是一个满手腥膻味的莽汉,你一个文人士子打听他干嘛?
但是看在黄灿灿的大兴朝铜板的份上,他还是乐意回答滴。
“他姓樊,名快,本地人士,世代以屠宰为生。”
就这么简单?
他还以为对方是没落士族,不然他的女儿怎能引来世家公子的目光?看来自己是想多了,说穿了还是便宜小舅子口味重啊。
伙计下去了,他继续喝茶。
前世忙于课业,生活条件也不好,他还从来没享受过这种悠闲日子,今日他就借方家余光,好好享受一番。
茶是明前毛尖,茶水碧绿,茶香扑鼻;点心酥香脆口,炒瓜子颗粒饱满,火候正好。
茶楼人来人往,商贾贵人三两人一桌,鲜少有独坐之人。
没有人高谈阔乱,亦没有妇孺吵杂。整座茶楼得有百十号人,气氛安静祥和。他们时而品茗,时而低声交谈,时而轻声欢笔。
孔方也看到有人横眉怒目的,亦有轻声安慰者。
但是他们都保持了大家风度。
此时,楼下上来一对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