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羽大大咧咧道,“以前没人摔倒,不代表以后也没有,这不就有了嘛,既然说到这了,那么学长,”符羽冲着吴景灏道,“那要不要查一查书院负责打扫井房的杂役,今早可有打扫过?昨日夜间在井房的洗衣之人,有没有人打翻了洗衣桶将皂角液泼在了地上?还有是谁一大清早的用军事操练的号角召集我们到斋舍门口集结?这些都是导致我摔倒了,把学院服掉进井里的原因,还有,这井房地面铺的是青砖,摔疼的屁股好不疼痛?”
说到了疼痛,手插在腰上,嘴里“哎呦哎呦”了两声,“学长,我都伤成这样了,是不是也要赔些银子?谁来赔?赔多少银子?怎么赔?学长,敢问这些账都怎么算?”
他一抱拳,大声道:“还请学长给我作主。”
吴景灏抿着嘴,心说,果然是要把祸水引到了自己身上。()
他既然这么问了,他便不得不接话了。
“据我所知,杂役会在每日戌时之前和辰时之后,一天分两次清扫井房,硬要说跟杂役有关,有点说不过去,至于有人打翻洗衣桶将皂角液泼在地上,即便如此,也并非有意为之,进去的人,见到地面有白色皂液,首先便是远远避开,这是常识。还有,吹号角集合一事,是奉了我的命,此举并没有违反任何书院院规,也并非只有军事操练期间才能用号角结合学子,而是书院出现任何紧急情况都可以使用。”
他顿了一下,大声道:“所谓的紧急情况,诸如突发性的对书院师生的人身安全、书院的教学和生活秩序、书院的学子、夫子、杂役,护卫等人的生活稳定等造成或可能造成严重影响或严重危害的各类紧急情况。诸如走水、房屋坍塌、师生在集体活动中发生的大规模挤踩压伤,还有斗殴打架等情况,再如学子在用餐之后,出现中毒、还如突然瘟疫、不明情况的重病、还有影响重大的案件,比如罪犯在书院内行凶杀人,还有破坏性洪水、台风、地动,地龙翻身等等,举凡遇到以上种种,都可使用号角集结学子。”
符羽心道,短短这点时间,他居然想出了这一套说词出来,真是不简单。
吴景灏解释道:“此法,是我与众人商量而来,但是鄙人也征求了护卫队副统领吴戈的意见,据吴副统领介绍,此法曾是经过院监同意的。鄙人所言,皆是属实,并非信口胡诌,如有人怀疑,可向吴副统领问明情况。”
吴景灏说的确实句句属实,确是在有人提出使用号角集结学子之后,先斩后奏,请示的吴戈。他只是稍微颠倒了一下说话的顺序,便变的合情合理了。
学子们不知真相,听他说的有理有据,条例清楚,全都点头。
原本众人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学长确实有诸多不满,私下里,都道他是靠着吴稠的关系来逃避军事操练,还能一进书院就担了个学长的名头。说到底,不过就是个京城纨绔绣花枕头,甚至不乏有人因此对尚方书院大失所望的,认为招生公告上说的人人平等不过是一句废话,实际上还是有三六九等。此番当着他的面闹事,便是表达不满的一种方式,没想到,他处理起事情来毫不含糊。到真有点吴字号少东家的气派了。
这个威,他立住了。
人都是慕强的,光这一件事上,便拉拢了不少人,开始倾向与他。
符羽一时也找不到反驳的点,不由也点了点头,心道,这吴景灏来书院的时间比所有人都要晚,才不过区区几日竟把书院摸的这么清楚,可见他这个学长不是白当的,着实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从心底里倒是有些佩服他了。
他想,吴字号后继有人,对大瑨也是好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