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姆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他今天虽然以腿脚不好的老人身份出场,但他没聋啊,早知道就把助听器戴上了,演戏演全套。
“琴酒,溺爱?”朗姆犹豫了,迟疑了,贝尔摩德这个外国人,她是不是国文学得不太好,怎么口不择言呢?
琴酒和溺爱也不是不可以组词,如果对象是伏特加,朗姆认了。
若非溺爱,谁能允许某个人不分四季地呆在自己身边拉低周围智商平均值呢?
朗姆一直觉得琴酒没有看起来那么冷酷,他实在是个很有人情味的大哥,他体谅小弟清澈的愚蠢。
琴酒在黑衣组织人气投票排名中一骑绝尘,朗姆连他的车尾气都吃不到,身为组织实质意义上的二把手,他不是没有吃味过。
直到朗姆听说了酒厂着名的“大哥破冰”理论。
即,在酒厂中,无论你来自哪个部门,因什么原因被威逼利诱拐入犯罪组织,我们大家的心是连在一起的。切勿因不熟而社恐,不必担心我们没有共同话题,亲爱的朋友,来聊琴酒吧。
上到那位先生的生活助理,下到清扫基地的扫地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都能聊两句——大哥的光荣事迹!
top killer连人气也是top!
朗姆在嫉妒琴酒人气与庆幸自己不是下属谈资间摇摆不定,最终还是选择低调做人。
君不见二把手朗姆,君只知大哥大琴酒。
出于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在屡次听说威雀威士忌大名后,朗姆没有找来直系负责她的琴酒问话,而选择了竹泉知雀最喜欢的前辈贝尔摩德。
这是朗姆犯的另一个错误。
都说是竹泉知雀最喜欢的前辈了,她在贝尔摩德面前可乖可听话,是前辈贴心的小棉袄,勇敢的小骑士。
贝尔摩德才不会说竹泉知雀坏话。
秘密主义者四两拨千斤地挑开话题,暗自讽刺朗姆打听女孩子隐私,为老不尊,下流,做作!
贝尔摩德不断给竹泉知雀的身价加码:“琴酒一直很溺爱她,远的不说,就最近,威雀威士忌找琴酒问题,他可是发动了整个审讯组一起帮忙。”
“琴酒把威雀威士忌拉黑那么多次,过个十天半个月还不是嘴硬心软把人放出来,男人的把戏罢了。”
“谁得罪琴酒不被他赏一发子弹,威雀威士忌在他底线撩拨了那么多次还活蹦乱跳的,这还称不上溺爱吗?”
贝尔摩德一套组合洗脑拳打下来,把朗姆打懵了。
好、好有道理。
琴酒那个狗脾气能容人?这不叫溺爱什么叫溺爱?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
朗姆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容易想多,他自我说服自我洗脑一通,悟了。
贝尔摩德不动声色地喝了口酒润喉。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多有容忍,除了溺爱,还可能是麻木。
竹泉知雀磋磨琴酒磋磨到他人已经麻了,等闲迫害不能动摇他麻木的心灵。
女孩子聪明就聪明在这里,任琴酒对她杀心渐起又如何,他怀疑她是卧底吗?
不啊!
琴酒有一万个宰掉竹泉知雀的理由,唯独没有一条是“她是叛徒”。
狼人杀玩到她这般等级才叫超神,红方卧底学着点。
“既然是琴酒信任的人,身份上没有问题。”朗姆摩挲拐杖上的蛇首,缓慢地说。
琴酒对叛徒的憎恨人尽皆知,朗姆相信他的判断。
竹泉知雀(小小声):有没有一种可能,琴酒是叛徒深柜?
他对叛徒执着得好可怕哦,什么都不上心唯独杀卧底杀疯了,很难不是恐啥啥深柜的真理。
“你今天找我过来,一直在问威雀威士忌的事。”贝尔摩德放下酒杯,“是对她有什么安排吗?”
又是从她口中打听消息,又是通过琴酒旁敲侧击,反复确认威雀威士忌对组织的忠诚。
“是。”朗姆颔首,“我在为新计划挑选执行者。”
“琴酒放走公安卧底一事,那位先生很不高兴。”
嘲讽组织高层连高中数学都做不出来的声音传到那位先生口中,他险些学森鸥外把手下人塞回高中考个学历再回来见他。
如果琴酒变成竹泉知雀同班的插班生,她必弹冠相庆,喜大普奔,放九百九十九响大鞭炮与天同庆。
“公安在组织安插卧底,我们为何不能安插回去?”
朗姆沉声道:“以往派出的卧底都太无能了,那位先生的意思是,要派出一个既有实力又对组织忠心耿耿的卧底潜入公安。”
“威雀威士忌是最合适的人选。”
知雀:我不是人,我是套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