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的第一百四十六天
竹泉知雀口袋中手机震动,铃木绫子气呼呼的怨气只差以短信为媒介诞生咒灵。
因好朋友重色轻友而诞生的咒灵刚一冒头,被距离极近的两位特级咒术师吓得魂飞魄散,原地升天。
竹泉知雀双手各举着一只冰淇淋,腾不出手关心她灵异的手机。
她含住洒满彩针糖的巧克力冰淇淋,另一只淋樱桃酱的香草冰淇淋向旁边歪了歪,五条悟就着她的手咬下一大口。
几张卷子迭起来搁在他膝盖上,被五条悟翻得哗哗直响。
竹泉知雀一边自己吃一边投喂五条悟,眼巴巴地等他报个实数,给予或粉碎她的希望。
五条悟估分的时间有些久,香草味的冰淇淋液顺着蛋筒滴在女孩子的手指上,她舔去指上甜腻的奶液。
“离悬崖边缘只有一点点,没有掉下去实在是太好了。”五条悟把卷子塞回竹泉知雀的书包,他余光一瞥,指责道,“知雀怎么偷吃我的冰淇淋?”
这也算偷吃?竹泉知雀手指黏糊糊的,是谁害她连腾出手拿纸巾都办不到?是你吗?是你吧。
“我也要吃你的。”五条悟不客气地要求补偿。
他把头凑过来,咔擦一口,竹泉知雀心疼地看见自己的蛋筒缺了好大一块。
猫猫吃饱喝足还要大放厥词,舔着嘴巴说:“知雀,小气鬼。”
“悟酱,坏猫猫!”竹泉知雀使出冰淇淋攻击,意图把两个冰淇淋按在五条悟脸上,把他涂成一只花脸猫。
五条悟悠哉悠哉开启无下限术式,眼皮都不眨一下。
冰淇淋触碰到的不过是他与它之间的无限罢了,是被带入现实的阿基里斯悖论里收敛的无穷级数。
竹泉知雀的战意被数学理论浇熄了,她败退(告辞。jpg)。
“能及格我就很开心了。”黑发少女知足常乐,“即使是一只手挂在悬崖边摇摇欲坠的存活,也是活着!”
要求不多,活着就行。
“说起来,知雀为什么这么在乎成绩?”五条悟单手托腮,指腹勾起凉丝丝的冰淇淋塞进口里,“学历对你很重要吗?明明在杰手下工作。”
按照职场理论,当你的顶头上司高专辍学,他对下属的学历必然没有要求,幼儿园毕业即可。
“等我毕业,我就是盘星教学历最高的人了。”竹泉知雀认真地说,“不值得心动吗?”
把夏油君踩在脚下什么的,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书都读了,起码要混到毕业才对得起自己。”她苦口婆心地说,“悟酱,不要学夏油君,什么时候叛逃不行非高三逃,现在人人提起他都是‘我那辍学创业的叛逆教祖’,这辈子洗不掉叛逆少年的标签。”
叛逃是要讲究时机的。你看黑衣组织那么多叛徒,像野草一样火烧不尽风吹又生,唯一被琴酒牢牢记住、午夜梦回都被气得睡不着的仁兄,只有当着top killer的面大肆嘲讽酒厂高层数学不行的卧底老兄。
若是在审讯室时期叛逃,卧底老兄能有如今的风光吗?
是竹泉知雀成就了他!
五条悟时常不懂竹泉知雀仿佛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后发出的感叹。
她的小脑瓜子像个黑洞,你永远不知道她吞噬过什么,又会掏出什么让人震撼失语的东西。
谜一样的女朋友令人着迷。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贝尔摩德一手挽过迷人的金发,一手点在剔透冰凉的酒杯上,“太过探究女士的秘密,只会显得你毫无魅力。”
“朗姆。”
空荡的房间里,坐在沙发阴影处的老人拄着拐杖,看不清面容。
他或许是老者,或许是青年,或许是男人,或许是女人,或许孔武有力,或许孱弱老迈。
这些都不重要,人们只需要知道,他是朗姆。
黑衣组织的二把手,地位凌驾于琴酒之上的存在。
冰柜里拿出的琴酒搁置在茶几上,一杯半满的酒杯放在朗姆手边,一杯浅浅过底的捏在贝尔摩德指尖。
琴酒人不在这里,和他同名的酒替他出镜,某种意义上也算酒厂三巨头齐聚一堂。
如果竹泉知雀在这里,大概会高举酒杯演讲:“我们今天聚集在这里,是为了庆祝我们共同的大哥被叛徒贴脸嘲讽,祝愿大哥的未来和酒厂的未来一起发烂!发臭!”
可惜她不在,朗姆错误地选择了通过贝尔摩德之口侧面了解竹泉知雀的方式。
天真如他,连竹泉知雀的面都没见过,竟敢试图用自己平凡而普通的正常人思维揣测她。
“你对威雀威士忌颇有维护之意,贝尔摩德。”朗姆喝了口琴酒,意味不明地说,“你很中意她。”
不中意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难道中意你这个遮遮掩掩的老东西吗?
贝尔摩德没有把话说出口,她的嘴替竹泉知雀不在,好想她。
“琴酒也很中意她。”金发女人摇晃杯中震荡的酒液,“她是琴酒一手发掘的。朗姆,你不知道,琴酒对威雀威士忌溺爱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