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逼得没了办法。
诸神医得了贝珠,如先前所约,过府为依依看诊。
片刻后摇头离开内室,到了庭院中与他单独详谈。
“王爷的这位夫人身体康健,无任何顽疾,而她之所以满身红疹,溃烂难忍,是因为中了毒,而这毒老夫从未见过,不敢贸然解毒。”
直到这一刻,阡陌寒心中五味杂陈,难道曾经的依依真的骗了自己?
他不信,问道:“依依幼时下颚处有一胎斑,治愈后一直称皮肤瘙痒,她这病不是因此而发吗?”
诸黔礼用鄙夷的目光回敬他一眼,心下冷哼。
来之前,他多少也听闻了宥王府后宅不可告人的秘辛。
房中这位侧妃娘娘为了争夺王妃之位,一直取人皮肉用了一年之久,这样的毒蝎女子,宥王竟然捧成了宝。
且不惜拿天下难寻的深海贝珠请他出山救治。
“既然是胎斑,若想治愈只有被禁的黑医术,换肤之法!换肤之术一旦成功,病人肌肤完全愈合之后,便算成功。”
阡陌寒拧眉,沉吟许久才又问:“既然礼老知道换肤术,那本王再多问一句,此术换肤后,可有后遗症?”
诸黔礼似看傻子一般地看着他,“老夫刚刚说过了,内室女子身体康健,如今她所受的苦,皆因中毒而发。”
他心中鄙夷阡陌寒,不耻里面的女人,但他对这毒起了兴趣。
这天底,极少有他感兴趣的事了。
幽王的病算是其一。
如今又让他发现一种他解不了的毒。
阡陌寒花了重金请来神医,可不想听他说几句话便让人走。
此时内室传来春嬷嬷焦急的声音。
“侧妃,您不能挠了,再挠下去皮肉都烂了。”
“放开我,我受了了,我受不了……”
阡陌寒听了,是又焦急,又担心。
他想进去看看依依到底如何了,可柳依依宁愿死,也不要他看上一眼,此时听她痛苦地嘶喊,他五内俱焚。
“褚神医,内子一直受病痛折磨,您既然来了,好歹想想法子?”
诸黔礼思索片刻,写了两张方子,“虽不知具体所中何毒,这两种药一泡一敷,可先试上一试,暂缓她皮痒。”
宥王府富庶,有自己的药房,不出片刻所需要材齐全,柳依依被人服侍着坐进浴桶里。
而她皮肤才沾了水,便忍不住痛苦嚎叫,哪里还有平日的娇柔。
她撕心裂肺的喊声将花厅里的阡陌寒吓得茶盏都拿捏不住。
“依依,你感觉如何?”
“疼,王爷,依依受不了了,求姐姐给我解药,她要什么我都答应,只求她给我解药。”
诸黔礼摸着光洁的下巴思忖,“不该啊,小有灼痛是正常,怎么会叫得这么惨?”
柳依依在水中一刻也坐不住,沾了水便出来了。
春嬷嬷不死心,将她身上的药水擦净,这时柳依依的手已经止不住又挠了起来。
“将侧妃的手绑了!”
她苦口婆心地劝着,“侧妃,您不能再挠了,再挠下去就真的毁容了。”
她拿着才调制出来的药膏,哄劝道:“神医配的止痒药,咱们先涂上试试。”
阡陌寒隔着屏风,焦急地等在外面。
没一刻,里面传来柳依依痛苦的惨叫,随后是一阵人仰马翻的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