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寅道:“师妹,难道你就没有一丝怀疑吗?”
李清婉道:“太后亲口告诉我了,岂敢怀疑?”
闻言,莫再语和文志寅微微一愣,皆不再敢说话。
叶轻尘笑道:“诸位的疑惑,在下完全可以理解。其实我并非久居深宫,这些年,太后送我在外修炼武道,甚至还远赴楚国,日奔国等地游历。前些天才刚刚回来的。”
李清婉点点头,既佩服又羡慕地说道:“难怪以前没有见过你,原来你竟然去过那么多地方啊!”
文志寅道:“()
太后如此器重叶公公,实在是可喜可贺,令人羡慕。自古以来,青史留名的诗词大家,大多是人生郁郁不得志。郁闷憋屈之时,感情迸发,诉于纸上,成为旷世佳作。
叶公公受太后恩遇,在外游历,想必是心情愉悦,春风得意。如此情形下,还能取得如此高的文学造诣,实在令人佩服至极!”
此时他不敢公然置疑,所以便换了一种说法。看似是在追捧,其实仍是想让叶轻尘给个说法。
叶轻尘自然知道文志寅的意思。安逸得志的生活,往往会磨平人的棱角。自古憋屈出文人,这是不争的事实。传世好文,大多是出自古人落寞,悲愤,郁闷,绝望之时。
叶轻尘微微一笑道:“文大人说得没错。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词,叫做自我催眠?”
“自我催眠?”三人齐声惊问。
叶轻尘解释道:“所谓自我催眠,便是幻想自身处于某种境地之中,只要心智足够强大,便能产生真真切切的感受。”
“哈哈……”文志寅笑道,“想象出来的东西,过于虚无飘渺,对心境的干扰和冲击毕竟有限!”
“那是普通人!”叶轻尘道,“而我不一样。只要我想,我就可以完完全全地进入另一个人的心境之中,甚至真真正正地成为那个人!
我坐在家中,足不出户,便可尝尽人间疾苦,阅尽世间冷暖。
有时,我是一个蒙受冤屈被贬到不毛之地的文官;有时,我是一位提枪纵马驰骋沙场大杀四方的猛将;有时,我站在滚滚江边,忆古思今;有时,我又飞上云端,与仙人共饮……”
“天啦!”李清婉惊叫道,“叶公公,你说的是真的吗?”
莫再语道:“叶公公所说的这种自我催眠,确实是有可能的,只是一般人很难做到。
人生际遇好与坏,其实不在于所处的环境,而在于内在的心境。家财万贯不一定快乐,战死沙场不一定痛苦。所谓心外无物,心即是宇宙,心即是一切。”
文志寅半信半疑地说道:“叶公公所说的自我催眠,对于一个文人来说,实在过于强大,简直超乎常人之所能想象。”
叶轻尘点头道:“我知道你们难以相信,所以今天不妨就在这里展示一下。”
“太好了!”莫再语激动地说道,仿佛早就在等这一刻了。
“叶公公准备把自己想象成什么人,要做什么事呢?”李清婉好奇地问。
叶轻尘略一思索,自信满满地说道:“这次来个高难度的,我要想象自己是一个在现实中绝对不可能成为的人——亡国之君!”
“亡国之君?”三人齐声惊呼,均是难以置信。
叶轻尘微微点头,在屋里走来走去,眉头微皱,似乎陷入思索之中。一边酝酿情绪,一边喃喃说道:
“这位亡国之君,被敌国俘虏,软禁在敌国京城之中。虽然衣食无忧,却身负国仇家恨,心中憋屈悲愤,人在异国他乡,追怀故国,又感身世凄凉……”
莫再语,文志寅,李清婉三人一动也不敢动,目光随着叶轻尘转来转去,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