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打得挺疼,立秋忍不住“哎呀”一声叫出来。
她不好自己掀盖头,只好摩挲着去找那个东西。
刚摸到,胳膊又被打了一下。
“谁呀!”
立秋忍不住了,抓起那个东西一看,是个枣核。
第三只枣核紧随而至,好像故意丢着立秋玩儿。
准是谁家跑来看热闹的小孩儿。
“你再丢一个试试!叫我抓住了,告诉你娘,打烂你的屁股!”
这招根本不管用,对方好像不喜欢立秋的威胁,枣核一只接着一只砸过来,到最后竟然砸过来一把花生。
立秋忍无可忍,一把掀开盖头。
“掀了掀了!新娘子掀盖头了!顾长安那小子输了!”
后窗上坐着几个大男人,把立秋吓了一跳。
仔细一瞧,竟然是几个道士。
前院热热闹闹地吃着喜酒,后院窗台上坐着嬉皮笑脸的道士,这情景太过诡异。
“女居士,不认识贫道啦?”
是南风!
“刚刚的枣核是你扔的?”
南风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连连摇头:“贫道吃瓜子呢,枣核不是贫道吐的。”
几个道士都挺面熟的。
高大粗壮,把道袍撑得都快崩裂的了是孙拙,倚着窗台满脸苍白的是何季卿,另有一个笑容憨厚的黑脸大汉,立秋也认得,叫何贵荣,说是何季卿的远房表弟。
几个人里,只有南风在不停地往嘴里塞东西,好似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一样。
“少胡说,”立秋重新盖上盖头,“只有你一个人在吃东西,不是你是谁?”
南风哈哈笑:“女居士别生气呀,谁叫顾道友吹牛皮!他说你的盖头只有他才能掀,贫道偏不信,没有他,贫道还不能看新娘子了。”
“道长别闹,惹恼了二嫂,顾二哥要生气了。”
何季卿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若不是倚着窗台,说不定这几声咳,就能叫他摔下去。
“女居士才不会生气呢。”
南风从窗户翻进来,立在炕前盯着立秋看:“女居士,贫道觉得你比上次贫道见到的还要好看几分,可惜呀,还是配不上顾道友,听贫道一句劝,趁着还没洞房,赶紧另嫁他人吧,贫道给你做个媒,怎么样?”
立秋撇撇嘴。
臭道士,敢哄着她掀了盖头,小心祖师爷降雷劈死他!
“女居士别羞恼,
事关终身,女居士可千万要慎重啊。”
南风抓着立秋的盖头作势要掀。
“贫道给女居士做的大媒近在眼前。”
红盖头纹丝不动,立秋的冷笑从盖头底下传出来:“我跟长安哥已经拜了天地,顾长安就是我元立秋的男人,道长还是给别人做媒去吧。”
“哎呀呀,你这个女居士怎么就不听劝?顾道友是要做大事的人,你只是一个乡野村姑,跟着他会拖累他,也会被他连累,不若就此丢开手,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彼此才能安稳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