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立言和沈述不言不语的、也不动。
陈清野看向了与他相隔一个桌台的男人,姿态仍是骄傲不屑的,冷嗤了一声,问:“怎么着,打算在这儿给我设个公堂?”
许迎在边上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有些忐忑()
。
陈敬洲却始终平静,慢条斯理地点烟,把玩着打火机,用那圆钝的一角,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台面。
他回望着陈清野充满愤怒的眼神,声音分外温淡:“一个人手握着权力的时候,可以肆无忌惮践踏他人的尊严,甚至可以掌控他人的生死。”
“但有一天从云端跌落,就必须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
说到后面,咬字微冷,满载着压迫感。
陈清野眉心一跳,脸上表情微变。
“你什么意思?”说着,有点急了:“你想干什么?!”
陈敬洲缓缓地靠着椅背,左手拿着烟,手肘支着,姿势有几分闲适。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眸吐出烟雾时,拉了拉许迎微凉的手。
“那天在医院,他是怎么掐你的?”他微仰头,看着她的眼睛,言辞间温和又纵容,说:“掐回去。”
“……”许迎一下子呆住。
陈清野气的眼睛通红:“你敢!”
陈家的天之骄子,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更何况还是他最看不起的人。
他怒不可遏的警告道:“你敢碰我一下,明天老爷子就会知道这件事!你以为——”
“太吵了。”陈敬洲皱起眉头,打断了他的声音:“把他嘴堵上。”
陆立言一听,立刻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随身带着的手帕。
和沈述两个人,天衣无缝的配合着。一个掐着陈清野的脸,另一个精准无误地、把揉成一团的手帕,塞进了他嘴里!
陈清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想骂人,却说不出半个字,只能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唔唔”声。
许迎看着,整个人都有些昏聩。
只知道要完蛋了。
等再回去滨海,陈家一定是要炸锅了!
她低头看向陈敬洲,张了张嘴,想劝些什么。
他却在她之前出声:“过去。”
温沉的嗓音微微一顿,同她说话时,面上还是含笑的:“他是怎么对你的,现在还回去。”
“我……”许迎迟疑、不敢、满心的忧虑。
她忍不住的,为了陈敬洲担忧:“还是,还是算了吧……”
她手指尖都在发凉,不敢去看陈清野。
只觉得他那双眼睛,正恶狠狠地瞪着她…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那样的愤怒!
沈述见状,无所谓的一笑,说:“许迎,没什么好怕的,敬洲在这儿给你坐镇,天塌了有他顶着呢。”
顿了顿,跟陆立言交换个眼神,嚣张道:“我们哥俩儿也给你撑腰,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