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青釭剑已不可得,金元宝金光诱人,却痒着人心。
一时之间,包括米师兄在内,这几个男女,都往那金元宝,如饥似渴望去。
米师兄咽了口口水,道:“如此金光,纯正无杂,这金元宝状的铸器之中,必然有宝,必然有宝!”
虽吞咽了口水,一条臭涎,还是堵不尽住,从嘴缝中恶心流出。
庞师弟几乎已魂游天外,一张嘴巴,看似对米师兄讲,实则已是喃喃自语:“快,快把这铸器破开,瓜分其中宝物,我要金子,()
我要拿金子!”
见其余男女也尽都作痴人之态。
米师兄生怕他们利欲熏心,大发癫狂,忙先将青釭剑放在一旁,抽出自己腰间宝剑,大喝道:“金元宝铸器中之物,不可占为己有,但有所得,一律视为宗门之物,皆要齐齐整整,一个不少,运回去给师父!”
当此之时,夜无眠只觉一股阴阴晦暗气,沉沉邪恶风,自那金元宝的金湛湛光芒中,迢递暗送将来。
这歪风毒气,倘若在他只是顺通修为时,对外界气息粗糙、不够敏锐,定然难以被感知。
恐怕就会防备不及,吸入进去,侵蚀损伤身体。
眼见得这仿有实体的气沾了过来,夜无眠连忙运着全身内力,顶住身体气门,将之抵挡住,不使放进一丝一毫。
如此一来,倒也并未影响呼吸。
做完这个功夫,往下再望,场上竟已乱做一团。
先是米师兄提剑挡在金元宝铸器之前,不使各男女染指,言必称师父,话不离宗门。
紧接着,原本乖巧的庞师弟眼中,射出红光,一如走火入魔,大声斥责米师兄拿着鸡毛当令箭,性格残忍,凶狠暴戾,视同门师兄弟性命为草芥,独夫行径,横行不法,现在又挡着各位师兄弟的财路,如此师兄,简直不堪为师兄,早应该受戮于同门之手。
庞师弟大声疾呼道:“我等诸位师兄弟,自入山门以来,夙兴夜寐,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姓米的,屠弱小弟子如屠猪狗,将我们身家性命,视为其囊中物。我等再不反抗,任其索求,这煌煌一世,纵活到百岁,又有几多意思?”
他原先在米师兄面前,唯唯诺诺,畏手畏脚,十分不堪,如今好似换了个模样,变得激愤起来,寥寥几句话,煽动性极强,把一众男女,都说得拔出剑来,纷纷指向米师兄。
夜无眠眉头一皱,暗道:“这庞师弟如何变得这么勇莽了?”
却见那被他排斥在体外的阴晦毒气,正一缕紧接一缕,源源不断,被庞师弟等一干男女,吸进体内。
那些人每多吸得片刻,眼中的血红光色,就浓郁几分,一双好端端的眼睛,成了两只大红洞,直把黑色的眼珠,都埋没得看不见了。
夜无眠略一思索,便隐隐明了。
想必,应是金元宝所射金光中,所夹带的阴毒气体,把庞师弟一干人,给迷惑得失了智,放大了内心贪婪,这才敢与米师兄叫板。
“这金元宝不知是何物,竟能制造此等毒瘴。”
初见这金元宝时,夜无眠便觉其怪异。堂堂关公,手捧一个金坨坨,此等造型,见所未见,听所未听。
当时未能料到,现在才发现,竟是如此有害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