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秦恪的面,晚浓还不分场合地这么说,其尴尬程度可想而知。
特别是她刚才还演了场捉女干的戏码,此时瞧见秦恪投来那探究的视线,江语棠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我来此地,本就是为了寻王爷的,现在既已寻到,还去什么?你回了她,就说我们一会儿便走了。”
说着,朝晚浓使了个眼色。
晚浓虽不算机灵,但到底是听话,点点头便应了下来。
然而还没走出屋子,就被秦恪叫住。
“既然是花了钱的,怎能不见?去将人叫进来,也给本王看看。”
江语棠只觉不好,微微扯住了秦恪的袖子,语气略带了几分央求。
“不然还是不见了吧,咱们王府也不差这点钱。”
“王妃此言差矣,府中的钱也是本王辛苦所得,每一文每一两,都不能没名没分的。”
他不留情面地将袖子抽出,竟是起身,坐到了雅间正中,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派闲适的模样。
江语棠还能如何?
只得是胆战心惊地坐在床沿,往门口张望。
不多时,晚浓便领着一个身着青衣的女子进来。
“婢子兰英,见过王爷、王妃娘娘。”女子一行礼,狭长的
眸子微垂,尽是尊敬之色。
江语棠认出来,这位就是在一楼被咸猪手的美人。
“听闻王妃过来风雅馆,点了你作陪?”秦恪轻呷了一口茶水,淡淡问道。
这可把身后的江语棠急坏了。
奈何秦恪坐的这个方位,余光刚好能够瞧见她,她的动作若是过于大开大合,势必会引起他的注意。
是以只能朝着兰英微微眨眼,又看了看秦恪。
其实有晚浓在前,她已经对旁人能看清自己眼色这种事不抱希望,谁知兰英见了之后,竟是开口替她解围。
“王妃娘娘确实点了婢子,让婢子在雅间之中等候,但自始至终,婢子也没见过娘娘。”
“哦?”秦恪微挑眉梢,“点了又不见,是有什么事情绊住了脚吗?”
虽是问兰英,他的目光,却已经瞥向了江语棠这边,大有让她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意思。
江语棠还在思索,却听兰英说道:“娘娘一进门,便奔着后院的静湖去了,估计是有要事来办。至于为何点了婢子,恐怕是为了给婢子解围。”
“解围?”秦恪轻嗤,“她能给你解什么围?”
“王爷有所不知,婢子虽只是卖艺,但身在风月场,难
免会被占两下便宜。娘娘进来时,正有客人手脚不干净,她这才点了婢子,让婢子得以脱身。”
说罢,又呈上一个卷轴,朝床上的江语棠一礼,“婢子多谢娘娘解围,若娘娘不嫌弃,还望收下这卷音谱。”
“不嫌弃,不嫌弃。”她赶忙表明自己的态度,甚至包着被子亲自上前,去接下了那她根本看不懂的音谱。
兰英微微一笑,那笑容看在她眼中,简直就是善解人意。
“婢子就是想来送个音谱,既然送到了,便先告退了。”
兰英朝二人行礼,这才离开。
江语棠面上的紧张之色,已经随着兰英的离开彻底消减。
她打开那音谱,装作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好似对这风雅馆中的女子只有欣赏与心疼,没有觊觎美色之情。
“拿反了。”秦恪忽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