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巡检手捧着供词,照旧推开书房的门,便将文书递交上去。
“进展顺利,魏冲几乎全部交代了。”蒋添喜形于色。
叶永甲掀开几页供词,反复看过几遍,亦欣喜道:“好!且将他关在监牢,日后便行问斩。”
蒋添对此默然,不作回答,转而言别事道:“那现今证据已足,是否该问讯齐咨了?”
“当然。”叶永甲即吩咐道,“你下午便派人带齐咨来,争取明天就能上大堂作证。”
“属下皆知。惟觉陆放轩会耍点阴招,此事绝不轻松。”
叶永甲望了眼他,脸上稍改忧色:“这也是令人头疼。不过他应该不敢抗拒衙门的成命吧……”
“但愿吧。我速往陆府追捕,或许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叶永甲点了点头,着令他带领十余个兵丁,立刻去越府要人。
陆放轩的眼线匆忙探得消息回来,说蒋巡检自出了府衙后,便至巡检司点兵,必是准备来抓齐把领了。满堂之人听了,无不惊恐,哗然起立,喧嚷不止。
“好了!”陆放轩拍着手,意图让将军们维持安静,“时间不等人,慌没有用,需得想出个办法才行!”
齐咨此时也拿不准主意,瞥向旁边的郑师严,后者跟着他摇头。
“陆大人,料他如此急速前来,定无奏禀朝廷,使柳镇年下达钧旨;那我等可与之言‘供词事系重案,手无诏命,擅自传唤大员,草率至极",定能堵住他们的嘴。”一名将军提议。
还不及陆放轩回答,齐咨就冷哼一声:“他们向陛下请个圣旨,何其容易!若我以此为借口,叶永甲真把圣旨搬来了,咱还不好说了。”
“那齐把领,祸都是你闯的,还觉得我们帮得不行,你又没个计策,到底要怎么办?”一群人心里本就责怪于他,听此一言,更激得众人大声埋怨起来。
齐咨听罢,硬想了一回,方才说道:“谁说本官无计可施了?先看看你们的想法罢了,净在这儿胡说八道!陆大人,依齐某看,应当先求救于万党,遣兵护送我回家宅,一一清点可作证物的东西,把它们尽数毁掉;陆公则在此处拖住蒋添,待我事毕之后,便无证可查矣。”
众将皆如释重负一般,扶额称庆,惟陆放轩道:“这计谋虽妙,但我是在刀尖上走,也得考虑别的方面。咱们得给万党看出强硬的作风来,他才肯倾力帮助,不然很有可能被其在暗里捅上一刀。所以,得令万老贼明白,跟着我们也有可能赢。”
齐咨略觉失落地看向郑师严。
“齐把领,但你要先去别处避一避,”陆放轩道,“到时候必有安排。”
齐咨只得听令,遂收拾行装去了。
陆放轩见他已走,便拔出剑来,坚毅地环视四周:“其余将佐,教各营军兵拿好刀枪弓弩,披甲入阵,以作迎敌之姿态!”
蒋添带着巡检司十三名官兵,马不停蹄,如雷电般在宽阔的街道穿梭,顷刻已至越府府门,所有人将马辔狠狠一勒,惹得马匹发出声声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