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正甫抓着他的裤腿:“只求陈大人能揪出嫌犯,为吾儿报仇!”
“这是当然。不过嫌犯已移送江都,在下只是心中挂怀,不知结果啊。”陈同袍朝西头远望,但此刻他所想的与吕老爷不同。
“带嫌犯。”知府瞥了眼坐在旁边的按察副使,一拍醒木,喝道。
梅县丞被两个衙役拖上堂前。
“嫌犯,有按察司的人在此听案,说话需谨慎些,不得有半句虚假。你先报上名来。”
“在下姓梅,原是泰州县丞。”梅县丞本想大呼冤枉,但有按察副使这样派头的官在前,还是收敛了下来。
按察副使扫了眼案卷,开口问道:“你因何缘故,要杀害死者吕继寿?”
梅县丞慌说:“小人并未杀人,乃为他人误解,故扭送至衙门。我与吕公子本无冤仇,望大人明察。”
按察副使点了点头,又问:“案卷中言,汝在死者至东书房前,曾被叫去,有大段时辰未归,此间干了什么,尽快回答。”
梅县丞捏了手心的一把汗:“陈……陈知县叫我往喜堂,说了些公事……”
“什么公事!”知府一声断喝。
“说,说我不必派衙役过来,人手足够;我劝还是小心为好,知县留了我一杯茶,我就走了。”
“没回屋?”
“去茅房小解。”
知府笑道:“你一人说,如何信你?且带证人进堂!”
梅县丞回头看时,是与自己密谋的那个官兵头子,心里顿时踏实许多。
“我看梅县丞从喜堂出来后,的确奔茅房去了,绝无差错。”官兵道。
梅县丞缩着脑袋,向知府摇摇头。
知府大人咂了下嘴,按察副使便道:“此处暂无疑点。”
梅县丞喘了一口气。
“不过,”知府从师爷手里拿来一把匕首,早已干的血迹还附在上面。“这把刀是你的,对吗?”
梅县丞明明记得从自己身上搜下来的匕首是没血的,这里偏又蹦出一把有血迹的杀人刀出来,叫他好生糊涂。
“说话!”
“是。在下有这把刀,但没有血迹。”
“没有血迹的是这把。”知府知道他在问什么,立即拿出另一把匕首,是一模一样的。
“一对?”
梅县丞吓出一身冷汗,他好像知晓凶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