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于知县没有说话,师爷翻开手中的册子大声道:“十月初二子时刚过,有刘保全邻居起夜,见一女子自刘保全家中仓惶逃出,他当时只看到女子背影,不过女子身上熏香特殊,后根据香味证实确系单红姑。
发现尸体后,经仵作查验,死者正是刘保全,唇口发黑,牙龈亦有青黑现象,乃中毒症状。单红姑本人已签字画押,承认新婚夜趁刘保全不备,在其茶壶中下毒,导致刘保全毒发身亡。”
人证不用说,也在今日围观群众中,他听到师爷的话后,站出来道:“小民说的都是实话,当时发现单红姑后,小民以为刘保全家闹贼还大喊了一声。”
陆安然不置可否,对师爷道:“物证呢?”
“这……当然在县署。”案子都定性了,作为案子证物,按照惯例是归档收录,到时候和罪案陈词一起分类留证。
陆安然摇头道:“我说的人证不是他。”
这话就叫人听不懂了,这案子并不复杂,而到过现场的人虽多,这个邻居确实就是第一目击者。
“给我。”陆安然朝后面说了一声。
于知县和师爷一起看过去,当看到陆安然说话的对象正是带陆安然前来的衙役时,心里同时冒出了一个念头——叛徒?
身得魁梧健壮的衙役脸上闪过一抹困窘,眼睛闪烁不敢看他们家知县大老爷,怂着肩膀把一样东西掏出来。
天知道他为何会听陆安然的话,不止带她来“请罪”,还干脆把物证也给淘出来带身上。
也许是因为他亲眼看到了那具被挖出五脏六腑后,又填进去缝合好的尸体,呕,他想吐了。
于知县充满深意的瞪了衙役一眼,衙役头一缩,差点没给自己缩成乌龟。
还没人说话,“嘭”的一声,碎瓷砸在地面上的声音再次惊的众人心口一跳。